烈士江姐牺牲近70年,儿子却定居美国
烈士江姐牺牲近70年,儿子却定居美国,面对质疑他只回应了五个字
——天下经纬
70年前,重庆的渣滓洞中关着一位年轻的女共产党员江姐,她受尽了敌人的百般折磨,老虎凳、钢鞭,甚至十根手指里都被钉进了竹签,但是江姐始终坚贞不屈,不肯透露丝毫关于组织的信息。
1949年,重庆即将解放,然而江姐却没到能等到这一刻,被军统特务秘密处决了,年仅29岁。
江姐原名江竹筠,10岁进丝袜厂当起“小小童工”,19岁入党。江姐接受的任务是与彭咏梧扮作夫妻,组成“家庭”潜伏下来,作为党的的秘密机关收集情报;
1945年江姐与彭咏梧“弄假成真”,因患难见真情而结婚。1946年生下独子彭云,两年后丈夫彭咏梧不幸战死,头颅被敌人割下挂在城门上示众。江姐强忍悲痛,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带着孩子继续革命工作。不久后,江姐因叛徒出卖在万县被捕,关押于重庆军统渣滓洞监狱,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
渣滓洞三面是山,一面是沟,位置较隐蔽。1939年,国民党军统特务逼死矿主,霸占煤窑,在此设立了监狱。
分内外两院,外院为特务办公室、刑讯室等。内院一楼一底16间房间为男牢。另有两间平房为女牢,而江姐正是关在这里。由于江姐从事过要职,所以军统特务妄想从她身上获取到机密情报,于是他们对江姐轮番展开了各种酷刑,戴重镣,坐老虎凳,吊鸭儿浮水,夹手指。绳子绑着江姐的双手,一根竹签子从她的指尖钉了进去,竹签插进指甲,手指抖动了一下,一根竹签钉进去,碰在指骨上,就裂成了无数根竹丝,从手背、手心穿了出来。极刑拷讯中,江姐曾经昏死过三次。即使如此,江姐丝毫不为所动,不肯透露半点机密信息。江姐在受刑时说过一句十分震撼人心的话:“毒刑拷打,那是太小的考验。竹签子是竹子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
江姐的意志真的像钢铁一样硬,面对困境,她没有选择妥协,反而是继续同反对派周旋。她号召大家在狱中办起了《挺进报》,办成之后,在每个囚室间秘密传递,成为难友们重要的精神食粮。
1949年,败局已定的军统展开了疯狂的屠杀行动,江姐在内的200多名革命志士被杀害。江姐在狱中曾用筷子磨成竹签作笔,用棉花烧成黑灰做成墨水。1949年8月26日,给谭正伦的弟弟谭竹安写下托孤遗书。其中一段清楚表达了江姐的遗愿:“假若不幸的话,云儿就送给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
彭云从小就在母亲江姐的光环中长大。作为在中国家喻户晓的革命烈士江姐的儿子,彭云的内心是否感受到烈士遗孤光环的压力?他在自己的人生选择中有没有过矛盾和挣扎?对于回国问题,彭云讲,总在想该不该回去。也曾经努力过,但想不好回国做什么,似乎找不到着力点。原来想做出大东西就回来,但还没等做出来就老了。对于江姐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的遗愿问题,彭云坦言:母亲的遗愿我只做到了一半。
江姐和彭咏梧唯一的儿子彭云现定居美国,在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计算机系担任终身教授。新年伊始,他回北京探亲……重庆三峡博物馆公开展出了十大镇馆之宝之一的江姐托孤遗书。这封遗书展现了江姐作为母亲鲜为人知的柔情的一面,但人们也不禁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信中的云儿——江姐和彭咏梧唯一的儿子彭云。2008年,已定居美国的彭云回北京探亲,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彭云的父母彭咏梧和江竹筠是因革命斗争的需要走到一起的。他们先是为了工作需要假扮夫妻。后来在共同的战斗中相爱并结婚。但在与江姐相识、相恋之前,彭咏梧已与老家云阳县的妻子——谭政烈(后改名谭正伦)结婚8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彭炳忠。
“1946年4月,妈妈在成都生下了我。1947年10月,我父母受命重返下川东组织农民暴动之前,母亲给谭妈妈(谭正伦)写了一封信,托谭妈妈的弟弟谭竹安转交,这封信不但将一切和盘托出,还嘱托谭妈妈尽快来重庆照顾我。那是我的两个妈妈唯一的一次通信,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彭云说。
1948年2月,谭正伦冒着白色恐怖的威胁来到了重庆,从江姐的战友手中接过一岁零十个月的小彭云。
1948年春节前夕,彭云的父亲彭咏梧在战斗中牺牲,江姐也于当年6月被捕。狱中的江姐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时刻惦念着自己的儿子彭云,她在狱中用筷子磨成竹签做笔,用棉花灰制成墨水,在毛边纸上给谭竹安写下托孤遗书。两个月后,江姐就壮烈牺牲了,这封信就成了江姐留给亲人的绝笔。
从接过小彭云到解放前的将近两年时间里,谭正伦带着小彭云躲过一次又一次劫难,使敌人抓捕彭云、威迫江姐就范的阴谋没有得逞。后来,谭正伦一直把彭炳忠和彭云两兄弟培养成人。
“我和谭妈妈的感情与亲生的母子没有任何区别,我一直就叫她妈妈。”彭云说,谭妈妈对他和哥哥彭炳忠各方面的要求非常严格,“从小学到中学都是住校,政府有些补贴,但是很微薄,谭妈妈在很艰苦的条件下把我们都抚养成人。”
刚解放的时候,小彭云大概3岁多,谭正伦还不知道彭咏梧和江姐都已经牺牲,抱着一线希望带着小彭云到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当时重庆成立了几个‘脱险同志登记处’,谭妈妈背着我一个挨一个找都没有找到。后来得知母亲被杀害的噩耗,谭妈妈又背着我到埋有被杀害的烈士的地方去找。”
当彭云已经在北京成家立业之时,谭妈妈的突然去世对他是一大打击。“谭妈妈退休后和哥哥一起住在成都,1974年我的儿子壮壮出生后她很高兴。1976年,就在准备到北京来看孙子的前一天,亲友们在成都为谭妈妈饯行。但她突发高血压去世了,那年才59岁。我们在北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悲痛。房子都准备好了,谭妈妈没能在我这里享受到天伦之乐。”
彭云从小就在母亲江姐的光环中长大,与彭云中学同窗六载的卢晓蓉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回忆了中学时代的彭云和这位烈士遗孤享受的“特殊待遇”:“中学时代的彭云从外表上看,除了脑袋特别大和戴着一副‘缺腿’的眼镜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然而我们这个班却因为有了他而与众不同。不仅学校对我们倍加关爱,为我们选派优秀教师,创造尽可能好的学习条件,而且市里对我们也另眼相看,有什么重要活动常会邀请我们参加。只要彭云在公众场合亮相,必然会造成轰动效应……来自全国乃至其他国家的信件雪片般飞来……”她还回忆,大凡学校里有什么学习竞赛,彭云一定名列前茅;他还一直担任班干部。
谈到这些细节,如今的彭云一笑置之,但有一件事情彭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到渣滓洞举行纪念活动,不知怎么被认出来我就是江姐的儿子,‘牢房’楼上楼下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为了安全起见,班上一位男同学赶紧换上我的衣服和眼镜和我‘调包’,我们才成功‘突围’。”
卢晓蓉形容中学时代的彭云,“从不声张,从不骄傲,始终如一地保持着低调。”彭云本人则更愿意把这种低调归结为天性,“我对别人的关注比较淡然,而且一直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上课看小说,还被老师没收过几次,可就是学习成绩好。我能一直做班干部,除了特殊身份之外就是成绩好,人缘好。”
彭咏梧和母亲江竹筠作为地下党员与敌人巧妙周旋,必然机敏过人,而彭咏梧早年在云阳县师范学校读书时亦成绩优异。彭云不仅长相与母亲酷似,也继承了父母聪慧的头脑。
1975年彭云调到北京四机部一个研究所工作,全家得以团聚。随后,他又考取了第一批公派留学生,赴美国,先后取得硕士和博士学位,并在马里兰大学担任了一年访问教授。1987年,彭云回国在中科院软件所做了一年多的研究工作。
后来,美国一家知名的出版社看中了彭云的博士论文,请他担任第一作者,彭云因此又前往美国。从此之后,他一直在美国工作和生活,现任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计算机系的终身教授。他的妻子易小冶也先后在美国取得了社会学的硕士和博士学位,在一家研究所工作。
彭云从小就是在母亲江姐的光环中长大的,对于江姐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的遗愿问题,彭云坦言: 母亲的遗愿我只做到了一半。
2018年,江姐唯一的儿子彭云已经72岁了,当年他是第一批公派留学生,赴美国学习取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 ,此后长期定居美国,遭受了不少的质疑。
当记者采访他:母亲为国捐躯,他本人为何定居国外呢?他只说了5个字:“我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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