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牛
屠 牛(白话赋)“嗷——!”“嗷——!”
大水牛牯站嗮场中央悲号。
“嗷——,”我的大水牛牯喊的好凄凉。喊累了,曲下膝,躺下来,但它的头仍抬的高高,眼睛睁的大大,左右顾盼。我知道,它在找我。而我,却躲在角落里不忍出来与它作别。生产队里的人陆续出来了,把牛儿围住,直到我看不见它。一点都看不见。良久,连声音都听不到。也许,大水牛牯真实老了。老的连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见强壮的队长扛着大铁锤,会计拿着一捆绳子和一块黑纱布,两个青年队员拿着好几把尖刀利刃跟在后面挤进人们围起来的墙。我知道,我跟大水牛牯诀别的时刻就要到了。
队长的铁锤是用来锤牛的头盖;而会计的绳子是用来捆绑牛的脚,黑纱布是用来蒙蔽牛的眼睛的。因为,万一牛儿看见砸下来的锤本能地晃头躲避,落下的锤就偏了。牛儿被锤痛却不昏,就会用尽全力挣断绳子,爆发野性往人堆里冲造成伤亡事故。用纱布把牛的眼睛蒙了,还叫人一手拿着穿牛鼻的钢圈让牛头定在适合下锤的高度,另一手抚摸牛的颈脖让牛舒服地静下来。这时,熟练的刽子手就举起大铁锤狠狠地往牛的脑壳锤下。牛被锤昏了腿一软,旁边准备好的人把牛拉翻后迅速扑上去,用尖刀插进牛的前腔放血,用利刃割断牛的脚筋。那么,即使牛儿回魂醒来,也只能躺在地上干蹬腿了。多么的残忍,多么的恶毒,多么卑鄙的手段啊!
“卟”的一声后,又听到“叭,噼啪喇”、“嘁嘁喳喳”的连响。“咯噔咯噔”“呼——”,“呼——”。果然,大水牛牯被锤昏撂倒,被放血割筋后很快就醒来,却只能躺在石板上干蹬腿喘粗气。
“呼——呼——”,我仿佛看到,可怜的牛儿血管被刺穿后鲜血激溅洒满一地,脚筋已断的腿脚在不停地蹬弹。随着屠夫在快速剥它的皮,皮下的血管神经在不停地痉挛、抽搐,牛儿还在不停地喘,而且声音越喘越粗,最后渐渐微弱。当我发现我已泪流满面,鼻子塞酸的时候,队员们已一个个拿着血淋淋的牛肉回家去。
大水牛牯力壮时一天能翻三亩半地。它任劳任怨十分听话是生产队里人人喜欢争着使用的耕牛。现在它老了,使不动了,人们不但不念它的功劳反而把它杀死了。看着我的大水牛牯被肢解的很快就没了,我躲着哭的眼泪也流干了。
本帖最后由 潘艳桂 于 2015-2-16 11:37 编辑
一组现实市井的快照。真实、形象、深刻。三块钱就把天变黑了,现实的玄幻表览无遗发人深省。步行街的构图,从人到狗,人狗不分,灰色的地带社会的缩影,等等,物象凝练的非常贴切,读着让人犹如亲临其境,读后令人冷汗淋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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