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四十三章  浪漫

      陆翠灵喜欢跟自己一起，却又要自己不要辜负她表妹的真心。冯戈濛听说了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哼，这次难倒你了吧！谷娃偷笑，现在的女孩的心思哪有这么好猜？

      一路上百结不解地思考着。谷娃默默地下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几个站的路程公巴很快就来到登市口，还未下车他就看见唐家萍在约定的公巴上落站前东张西望。

      “苦娃。” 唐家萍一见到谷娃下车就快步走过来冲着他嚷。“你又晚了七分钟！”

      “车走的象蜗牛一样实在是害死人。”谷娃学豹子扮起哭腔。“对不起！家家，让你等久了。实在不好意思。”

      “迟到就迟到！”唐家萍驽起嘴巴。“你们男人就喜欢什么都有借口。”

      “什么我们男人？你可别把我跟你之前的男人硬套在一起。” 你有几个男人？谷娃几乎要哭出来。“我是想打的的。不就为了省个夜宵钱。气死！”

      “我之前有什么男人？” 唐家萍眼睛突的满腔泪花。“你明知道我是第一次给你，你还这样说真是没良心。”

      “家家你别流眼泪。我...我最怕别人流泪的...” 谷娃搭过唐家萍的胳膊，潸潸地说：“谁叫你一张口就你们男人你们男人的。就好像你交过多少男人似的。”

      “还不是书上都是这样说的。” 唐家萍蠕蠕的扭动身体。“不都是说着顺口。”

      “啊...，啊...” 谷娃睁大嘴巴说不出话。

      “你啊什么？”唐家萍侧头看着谷娃。

      “原来你才是找书谈恋爱。还说我...你，你这只小妖精。” 谷娃苦瓜一样地满脸委屈。“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被你恶人先告状。”

      “哧...，谷娃，不是这样的。” 做弱者果然容易受人原谅。唐家萍看着谷娃的样子忍不住笑。“谷娃，不管你扮什么相，今晚都得要罚你的了？”

      “我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还要罚？”谷娃可怜巴巴的望着唐家萍，脸更加地苦瓜。

      “你迟到哦！怎能不罚？”唐家萍诧异的瞪着谷娃。“做错事一句道歉就完？那我站麻了腿岂不冤枉？”

      “那你准备怎么罚我？”丧气的垂下头。

      “看你可怜巴巴的，那就先欠着。”唐家萍想了想，表情怪怪的突然挨到谷娃另一身侧拽住他的右臂。

      “不行！苏州过后没艇搭的这不能欠？”

      谷娃哆嗦一下说：“你别来小说的那一套。我可不想学那些虚构的人物。你知不知道，欠人账过日子很不舒服。所以，过了今天我可就不认这个罚。”

      “好啊！就知道你要耍赖？”唐家萍一把拿起谷娃左手看表。“过了今天不认账。但今天已剩下不到十分钟。我看还是算了，反正想罚你的我又不能说出口。”

      “奇怪！” 谷娃真的十分狐疑。怎么现在的女孩的想法就都这么另类。即使自己只大她们两三岁总不算有代沟。但却始终无法猜透她们的心思。“你既然想罚我，又怎么不能说出口的？”

      唐家萍诡秘地笑。“这也不能告诉你。”

      谷娃说：“你不会是想罚我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吧？”

      “我怎么会叫你去做坏事？”唐家萍狡黠地眨眼。“苦娃不能知道太多女孩子的心思。否则，苦娃会变得更苦。”

      “知道了，不就难得糊涂么？”女孩子的心思？之前谷娃仔细一想心里就能明白了几分，现在却只能讪讪的跟着这鬼妹子笑。“也好！省的我废心思头痛。反正是你放弃的可不得怪我无信义就是。”

      “喂！你别想逃。”唐家萍不依不饶。“远的先不说。但现在罚你请我吃顿美美的夜宵是免不了的。还有！”

      “还有什么？”谷娃差点跳起来。“你还是不放过我？”

      “什么放不放过说的这么难听？”唐家萍看着谷娃怪嗔的道：“还有就是，今晚你得要给我一段最最刺激最最浪漫的回忆。”

      “哇呀！”最最浪漫的回忆？象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在这个吵吵闹闹的城市里能有什么浪漫？谷娃这次的惊叫不是假的。“家家。你是不是看电视剧太入迷了？那些都是假的！在这乱七八糟的城市里你叫我去那里找浪漫的感觉给你？”

      “我可不管！”唐家萍板着谷娃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到的。否则我也不会真的喜欢你。”

      时代变难道人性也会变？社会发展是必然的，但什么都变得光怪陆离的确会令人心慌。刺激刺激，刺激的太剧烈血管会不会爆炸？“家家！” 谷娃忑忑的说：“这么晚了你叫我去哪里找浪漫？而且，今天跑了一天我累死的，现在只想去开个房睡一个好觉，浪漫的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不行！你就知道做那些坏事。”唐家萍道：“我就想在今晚浪漫。”

      谷娃道：“好，那我和你在霓虹灯下散步浪不浪漫？”唐家萍摇头。“不浪漫！”谷娃说：“那我们手拉手去麦当劳咬汉堡包浪不浪漫？”唐家萍甩头。“不浪漫！” 谷娃道：“那我们现在一起跑步，看谁先累倒。”唐家萍还是摇头。“不！”谷娃认认真真地想了。笑：“那我们今晚去做一对月黑风高，不伦不类的狗男女。那样浪不浪漫？”

      “嘻嘻嘻！”唐家萍终于来了兴趣。“什么叫月黑风高不伦不类的狗男女？”

      “赫赫！先别问。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浪漫了么？”

      谷娃其实是在信口开河地敷衍着唐家萍却突然有了真实的想法。他诡秘地胡说着向一台驶过来的计程车扬手：“喂！的士！”出租车停下来后，他推着唐家萍钻了进去，然后把嘴附在司机的耳旁传达指示。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郊外的一条盘山公路下车。路旁的大树花正开的灿烂，阵阵花香扑鼻，谷娃跟唐家萍说我们谁都不说话，用心去感觉这郊外之夜的浪漫。唐家萍点点头。他们就这样手拖手的默默走了好长一段路，唐家萍忽然问：“苦娃！这大树上开的是樱花么？好香！”

      “应该不是？”

      来到郊外，回归自然谷娃顿觉心旷神怡。“樱花的树型好象不是这样的，这花朵是紫红色的。”

      “那是什么花？”唐家萍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 谷娃自顾自地忙着在深情地呼吸新鲜空气。“应该是凤凰木之类吧。这北方的树木我知道的没多少。”

      “苦娃！我们走到这么远来如果走路回去，会不会累死？”唐家萍靠着谷娃身上。

      “不是浪漫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不是累死就是吓死吗？”我说的漫不经心。

      “谁说的？”唐家萍抱着谷娃的手臂。“我从未听过浪漫有另外的名字。你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说的就不对了？” 谷娃不阴不阳的笑：“不累就不浪漫了。累死了才是最最最的浪漫。”

      “又胡说！死了还怎么浪漫？”唐家萍乐乐地笑。“苦娃，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听你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谷娃点点唐家萍的鼻子。“你想想我说的还不都是有道理的。”

      “想想也是...” 唐家萍忽然温顺地靠在谷娃怀里。

      “家家，你这样靠着我我怎么走路？”谷娃用力搂着唐家萍。

      “我不管...”

      唐家萍在撒娇。金黄的路灯的光辉倾洒在她脸上荡漾醉人的妩媚。凉风渗进心怀，谷娃凝视那远山灰蒙蒙近山黑压压。月亮还未升起来，雾霾的东方不见余光，而路灯牵着他们的身影忽长忽短、忽左忽右。又默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唐家萍依然扶着谷娃的左臂靠在他身上时不时怪怪地侧头看他。终于忍不住又问：“苦娃！我们真的就这样走回去？”

      “没错！”谷娃也怪怪的回看她。“我觉得这感觉挺好的。”

      “妈呀！”唐家萍呻吟：“苦娃，这样走怕不走到天亮才怪？”

      “当然！”谷娃道：“从这到城区至少还有四十里。我算过，我们走快点走回去太阳刚好出来了。”

      唐家萍大喊：“吓！走这么远我的腿肯定会断的。”

      谷娃笑：“你不是要最最浪漫么？现在我们在郊野依偎漫步，走的腿酸肚子饿，但家还在遥远的地方…这经历以后回想起来会浪漫的不得了。”

      唐家萍道：“这都不是真的。”

      我说：“我们踏踏实实的一步一步走，哪不真？”

      唐家萍道：“呸！腿都走断了哪李是浪漫？是倒霉才真！我不管，总之我瘸了你可要负责养我一世。”

      谷娃说：“没问题！不过，我不会让你的腿断的。”

      唐家萍道：“这样走下去，不断才怪。”

      谷娃说：“家家！你想想，我们走呀走的实在走不动就瘫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我靠着你你靠着我地对着月亮星星喘大气。哎呀！如果口渴的实在厉害，于是我们就嘴对嘴的吸对方的口水解渴。吸呀吸呀的，出事了！我们干渴的嘴唇就这么的摩擦着竟然摩擦出火花。出事了，忽然来了几个劫匪，我们被抢劫的一无所有，连衣服都被剥光的就成了一对狗男女回不了家。哎呀！这实在是太浪漫了。”

      “嗤嗤！”唐家萍笑的很灿烂在拍谷娃的背。“小弟！你瞎编的也不考虑有理无理。口渴了哪里还会有口水吃？清平世界无端端的那里来的劫匪？都被剥光了不吓死也会羞死的那里还叫浪漫？这样的狗男女我才不会跟你做。”

      “还轮到你说话？”谷娃奸笑：“到时你不做也得做。一对狗男女被赤条条的绑在一起，那该多浪漫。”

      “苦娃！我越来越发觉你有自虐的心理。”唐家萍道：“如果明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安排制造的不自然，那是自己骗自己的不叫浪漫？是恶作剧的自讨苦吃。”

      “家家！你终于知道浪漫是要出自然而然的？”谷娃故作惊喜。“我就想，你一昧的吵着要我制造浪漫亏你还是个准大学生一点理性也没有。这下好了，浪漫找不到却找来一担的苦头我可不许你叫苦。”

      “我不管！”唐家萍弩着身体说：“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现在真的腿软。咦！真奇怪你为何一点疲倦的样子也没有？”

      “嘿嘿！”谷娃得意地说：“我这么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走这么一点路能叫苦吗？”

      “啊！”唐家萍叫了起来。“原来你是故意整蛊我的！”
      “别胡说。”谷娃惊愕地说：“我想都没有想过要整蛊你？”

      “我不管！”唐家萍突然用手搭住我肩脖。“这馊主意是你想出来的。现在我真的走不动你得背我。”

      “吓！”谷娃惊叫一声想躲。但脖子已被搂得紧紧唐家萍一跳就跳到他的背上，并十分利索的用双腿夹住他的腰。

      “快下来！”谷娃急忙喊：“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唐家萍奸笑。“你是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照顾一下我这个纤弱孱孱的女子难道不应该？我想到了，如果你这样一直的背我回去，那才真的叫浪漫。苦娃！想不到你的背是这么厚实我舒服极了，嘻嘻！”

      妈啊！这是自作自受。真的！某些环境某些场合在某些女孩面前逞强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谷娃背着唐家萍在苦苦的呻着冤一步一步歪歪的走，嘴里嘀咕说自己是在自讨苦吃？虽然路是平坦的；而这城郊道路的路灯也是熠熠生辉的；还有掠过的车灯在不停地把他们合二为一的影子照出奇形怪状。本来背着这个有点纤瘦的身体对谷娃来说实在是毫不费力，问题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而且他们已经走了很长的路。昨晚来不及吃夜宵又累又饿的谷娃的眼皮已经在打困顿。“苦娃。不如我们打的回去？”唐家萍说话含糊的象梦呓。谷娃道：“这个时候那里会有的打？”“那也好。苦娃！我觉得我现在很舒服已经开始有一点浪漫的感觉。这感觉真好！”唐家萍是声音越来越小；月光越来越明亮风也越来越柔。谷娃不想说话，心里老是想着背着这小妖精走路越来越不轻松。

      “家家。”背着唐家萍走了大半个钟真的有点撑不住。喊着不见回话，谷娃估计她是在装睡觉就提提她的腿。道：“我们到前面路边的石板上歇一歇再走好不好？”

      “随你的便！”唐家萍含糊着回话。

      其实大都郊县的路并不十分宁静。即使在一天之中最该宁静的时刻都不宁静。凌晨三点二十分，山侧大道上车辆仍然一部接一部疾驰而过没有间隙，最令人放心的是每隔十来二十分钟就有一辆警车呼啸着来去。嘿！正所谓天子脚下谁敢放肆？想到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虽然不多，但衣服现款手机等也值个四五千，加上唐家萍年轻娇嫩如果在这地方被摧残也是一件极其不妥的事情。想到现在治安这么好，既然有心浪漫就放心地浪漫下去。二十三岁正值充满梦想的年龄，从来就没有刻意地安排过自己的日子怎么过今晚谷娃一定要按照自己安排的旅程演绎下去。就是要验证一下人生道路有时候是完全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

      “家家。你真的睡着了？”

      谷娃背着唐家萍跨过浅浅的路沟，走到山坡的一块长石板边，由背变横抱地自己坐下将唐家萍轻轻转过来上身躺在自己的大腿下身睡在石板上。他轻轻地呼唤：“家家，你不是要浪漫么？我们就在这里躺着看星星看月亮地浪漫。”唐家萍没有说话但一个手在紧紧的抓住谷娃的衣服 。他拍拍她的屁股。“喂！小猪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嗯！”唐家萍应着把头往他怀里钻。“我就这样躺在你的怀里浪漫。”“你这是睡大觉那里是浪漫？”看着白雪公主似的唐家萍躺在自己的怀里谷娃充满着臆想遐思：如果我们现在是在雪地里那该多美。忍不住弯下腰亲她。“家家！你在做梦么？”“嗯！我想做一个很浪漫很浪漫的梦。”唐家萍呢喃地说着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苦娃！我有点凉，你抱紧我。我真的累了，你让我睡一会儿。”

      北方的气温，即使夏季的白天是多么的酷热，但一到深夜温度就会明显地降下来。到了凌晨时分还会带上些许寒意。这郊外的夜色的确幽美。天上星光熠熠皓月下半圆。谷娃搂着唐家萍环望远近山势朦胧。因为附近都是石山所以树影稀疏清冷。虽然没有蛙叫虫鸣流萤飘飞的南方田园景色，但这里清风徐徐来去轻盈，路灯纵深飞车掠影地也有一番别致的景趣。连日来城市的喧嚣令谷娃始终惶惶不安，现在难得的闲静神经慢慢地松弛下来他竟然没有丝毫睡意，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呼吸均匀的唐家萍的脸，这可爱的人儿闭上调皮的眼睛，在月光清辉和路灯的映照下样子居然又是另一番的娴静恬美。忽然地感悟，人生是需要时不时停下来好好地感觉一番的。有很多事物只有在静止的时候才能体现它原来真实的美。我们为什么要每天都把自己弄的劳忙奔疲神经兮兮？静下来好好地歇一歇不行么？手板贴着白皙的脸蛋用拇指揉扫着唐家萍直直的鼻梁和软软的鼻坨，谷娃在细细地欣赏这天真的人间宠儿。没有丝毫邪念，接着，谷娃用指尖在那精致的鼻壶孔旁边逗弄，唐家萍的眼皮忽然跳动了几下，连嘴唇也微微地翘起来。难道这小妖精还未熟睡？谷娃再用指尖探一探的钻她鼻孔。扑哧！唐家萍的鼻肚子鼓了鼓抽动一下突然打了个喷嘴，然后用手搓揉了两下鼻子迷糊地说：“苦娃！人家刚到浪漫的伊甸园就忽然地被痒醒，你别弄我的鼻子行不行？你让我好好地做个梦行不行？” “你睡你睡，我不弄你就是。” 话虽这么说，但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没有一点手艺实在无趣？怀抱佳人谷娃又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柔软的发丝、耳垂、微微翘起的嘴唇。享受这恬静的浪漫时刻。发丝柔柔耳垂软软那娇嫩的唇略觉干燥，手指在拨弄那翘翘的下巴时唐家萍的呼吸节奏在加快他并未留意；而当谷娃的大拇指在唐家萍的唇上磨蹭时，她慢慢张开嘴伸出舌尖要舔他的手指呼吸开始急速起来。唐家萍气息很急谷娃的身体竟然也跟着不自觉的燥热起来，并很快就想起了安排好的这次要做的事情。什么叫浪漫？浪漫是心意向往的一种能令人自我陶醉的情感舒展，无论苦甜都来得自然不用祈求！

      “嗯…”唐家萍吮住了我的手指。“苦娃，我很口渴。”

      “你忍一下。” 谷娃把嘴凑到她的唇上她的舌头伸出来乱舔。

      “我渴！”唐家萍声音细细的煽动力却很大令谷娃的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吮她的舌头。“家家。这里没有水，你得忍耐一下。”

      “嗯！”唐家萍也在吮谷娃的唇。“你，你给口水我喝。”

      “家家，我也口渴的已经没有口水。”谷娃软软的说着将舌头轻轻抽出来往下移。

      “不！我就要喝水。” 唐家萍声如莺啼的双手圈住谷娃脖子气呼呼的，身体象蛇一样缠贴上来。原来在这里。谷娃将唐家萍搂得紧紧。哔吥哔吥！哔吥哔吥！撕心裂肺的警笛声划破宁静的夜空。真扫兴！一辆面目狰狞的警车呼啸着速而来竟然在他们跟前的路旁嘎然停下。车门迅速打开从里面跳下三个精干的穿制服的警察猛虎一样扑过来。

      二十分钟后，谷娃和唐家萍被扭送到派出所。

      审讯室内，谷娃一下子从浪漫的白马王子变成癞蛤蟆阶下囚。留意到这个狭窄的审讯室，正面摆着的那张很旧的书桌上面坐着两个威风凛凛的警察。他们一个在认真地写笔录一个在目光炯炯的看着谷娃。谷娃双手戴着铮亮的手铐蹲在书桌前的瓷砖地上。本来他们是要他跪下的。谷娃说除了父母他是不会向任何人下跪的。他们也真是好人，懂得尊重人权没有再难为他。依照目前的环境，谷娃在迅速地思索自己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听说是刚刚开始要严打黄赌毒。自己很可能是被捉黄脚鸡。警察捉黄脚鸡是近年来最流行的事情。关于捉黄脚鸡的事谷娃曾听说过很多次。在地方时经常听说有这种新闻。说的是谁谁谁到镇上市里招嫖被某某某派出所捉去罚款一万、五千、三千不等视情节轻重而定。背地里人们都知道，这些所谓的捉嫖实际上大部分是变相敲诈甚至是设局抢劫。因为从一开始真正被抓嫖的人被罚款后一般都不要罚单。针对被罚人这种害怕丑事外扬的心理，派出所的办案人员自然地想到干脆不开罚单。不开罚单就意味着这些罚款可以私分。尝到了甜头，久而久之派出所干警们扫黄的行为很自然地从例行性的应付检查发展到主动性的突击检查。而且，范围从旅店宾馆发廊扩大到公园路边甚至是闯进私人场所的瓜棚树下扰民。很快地，扫黄的对象就从普通嫖客扩展到偷情和非法同居甚至是谈恋爱的都要抓。三几个人抓到一对“嫖宿”的就有几千元分赃。碰到大款的就以万元为单位敲诈。这些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被敲诈者一般都因顾及颜面不敢声张只求草率了事。于是，干净利落地牟到暴利有哪个警察不因此疯狂地大肆敲诈勒索？当然，也有一些真正谈恋爱家境又不好的不甘心被讹诈而抗争，但进去了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基本三千元是不能幸免的除非你有后台。因为这些匪类警察早就想好。除了嫖，他们还有非法同居、公众场所伤风化影响市容之类借口罚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听说有一对夫妇在公园相偎而坐被抓。家里人拿结婚证书证实他们是合法夫妻，最后也以公共场所不雅行为而被罚一千元。总之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反正今晚他和唐家萍什么都没做。难道谈恋爱也违法？现在，谷娃是准备要脱皮的。跟冯戈濛上访过两次有一点经验。被讹一万几千能解决问题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就是想看清楚这些流氓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