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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蚕蛊 第三部] 第四十四章 黄脚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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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9 02: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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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  第四十四章  黄脚鸡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警察叔叔开始询问。

      “广西梧州人。”

      不就是要钱么,何必啰啰嗦嗦?多次接触,谷娃本来对这些衣冠禽兽就很反感,故意很世故地不答反问:“说吧!罚多少?” 那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相互打眼色。刚才写字的那位说:“什么罚多少?你别问非所答的,我们在问你话你得老实说。”

      “巫国兴!”

      谷娃按照假身份证上标的回答并补充问了一句:“归根结底不都是罚款?爽快解决了事省得浪费资源。麻烦!”

      两个警察叔叔又对视了一眼。还是写字的那个问:“什么麻烦?你来BJ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因为才来没多久暂时没有固定的住处。”

      谷娃淡定地回答想着被暂扣的钱包只有一千多元现款和一张歆兰的照片一张以假乱真的假身份证,还有的就是几张近几天住旅馆的收据。其它存储卡之类的东西在豹子来之后,能放下的都已放在阁楼的密码箱内。

      “那你在这里有没有亲戚朋友?” 警察叔叔问。

      “没有!”

      谷娃爽快地回答。哼!别装腔作势了。进来时他就打算,如果两人罚款一万元以下就想都不用想的答应他们先把唐家萍赎出去;现在想着如果他们再问下去惹恼自己的话,对不起!你们只能扣多少得多少了还会有麻烦。谷娃思忖被他们扣留的物品信息是否符合口供,假身份证除了相片外,其它的资料都真实,是根据平时替他们做杂工的一对梧州籍常年在外的堂兄弟身份证的资料做的。不发生大事,谷娃想他们根本不可能到所在地核查自己的身份;手表只是普通的石英手表;手机是旧的诺基亚不值什么钱;倒是身上的衣服是名牌货,或许这点他们应该早就留意到,认为是逮到大款了。

      “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叫啥名字?是哪人?” 审讯继续进行。

      “唐家萍。广东召庆人。”“你跟她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她是广东人;你是广西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来这里才交往。”“你们三更半夜跑到郊外来干什么?”“谈恋爱。”“谈恋爱哪不好谈,非要跑那么远?”“远离城市喧哗,清静的郊区适合浪漫。我本来就是山里人。”“那你们从昨晚到现在做过什么?”“散步、接吻、搂抱。”“除了这些还做过什么?”“吃饭、聊天、爱抚。”“还有呢?”“看街灯、看星星、看月亮。”“你们没有做那个…?”“什么那个?”“别装傻!”“什么叫装傻。”

      或许是越问就越不如意。警察叔叔停止询问。其中一个走了出去并很快就拿着一叠资料回来,经过谷娃身旁时狠狠的踹了他两脚。骂:“混蛋!你这小子很不老实。那女孩说你们才刚认识的;发生过关系;酬金是你送她的那身名牌衣服。”

      谷娃敢肯定是这些癫狗在装自己弹弓,唐家萍绝对不可能这么说。谷娃坚持自己说的:“你们又手铐又打人的刑讯逼供。她肯定是胆子小被你们吓坏了胡言乱语。我们的确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昨晚我根本没有买衣服给她我们更没有做过爱。不信可以带我们到医院去检查。” 针对警察叔叔的询问,谷娃的回答也不算是说假话。那个踢他的警察叔叔还在狠狠的瞪着他;而写字的那个装模作样地看过唐家萍的口供,说:“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先把你关起来再说。”

      “又铐又打的,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究竟犯了什么事。”

      谷娃忽然醒起在这种地方说什么都没有用。老实说,从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做了羊牯。如果不是因为不能丢下唐家萍,就这几条狼是绝对抓不住自己的。他垂头丧气地由他们押着,经过派出所办公大厅的时候,见到唐家萍神态自若的,翘起二郎腿坐在一张办公桌旁喝水真象电影里的卖淫女。明明是见到谷娃却装作不认识似地看都不看他一眼。谷娃心里非常的愕然:难道...不可能!唐家萍,你到底又在演什么戏?

      关于当今警察的流氓故事亲身经历已不少。但唐家萍的表现却令谷娃难以置信但却不得不信。

      花无百日红。也许,到BJ后连续的好事已令自己得意忘形接下来的必然是乐极生悲。只是谷娃万万想不到带女朋友到郊外散散步也会被拘捕。他和唐家萍只想着制造些许的浪漫,哪知一下子自己就浪漫到被羁留蹲厕所里去。谷娃心里虽坦然但神态却不能自若,愤怒地暗暗诅咒这些无端端给他带上手铐的流氓畜生。蹲号子他可从没试过,但听不少朋友谈论,也曾接触过一些非正常地干非正常事的人,心理上对囚徒是有所认知的。谷娃审视目前的状况想的非常清楚,落在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手里只能听天由命。由于这些怪兽无法无天地为所欲为已经触动了他容忍的底线。谷娃这时暗下决心,就算他们要即时枪毙他,但要从他身上多拿一分钱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

      关押谷娃的羁押房确切来说只是一个大卡厕。被铐在左手腕上的手铐吊在墙环上,谷娃只能半蹲半坐的站在厕盆侧不足一个平方的水泥地板上。蚊子嗡嗡的叫着叮咬;厕盆里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的气味把他熏的迷迷昏昏。虽然说在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没有用,顾着打蚊子睡不得觉,谷娃无论怎样都无法压制自己想这想那,老是在分析着自己这次成了瓮中捉鳖的对象的主要原因,是否纯粹碰到这些警察在到处捉黄脚鸡进行敲诈勒索。想到车是自己随意打的;地点是由自己定的方向去的。而且下车的地点与他们被捉的地点足有七、八公里以上。司机是不会知道他们的行踪的。最重要的是他爽快的给了自己名片并说随传随到。做司机早出夜归已经是在死亡线上讨生活,谁还会为挣一些线人费埋下一个随时遭人报复的危机在身边?所以自己被捉是司机报的讯说不通。再思考唐家萍。他们明明是在火车上认识的。虽然她嘴尖牙利地有点调皮,但绝对不是出来卖的女子。她给自己的是第一次。还有陆翠灵说她是真心喜欢自己。对!她绝对不是那种人们所不耻的坏女孩。嗯?未接通知她们就知道被录取?还未正式放假就提早一个多月出来做暑期工?对!唯一令人想不透的疑点应该就出在这里。不对呀!他们三人喜不自胜的神态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对!不管怎么样,唐家萍是不可能和市郊的警察都有联系。如果说她是和怪兽们早有预谋鸡与狼合伙下套套自己的说法根本就说不通。司机?唐家萍?谷娃的思绪乱七八糟的。为什么唐家萍会神态自如的坐在派出所办公室喝茶根本就不象是在被强行羁押?妈的!她还故意不认自己翻脸不认人该怎么解释?说自己买给她的衣服是嫖资。她不象是被吓疯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来坑害自己?

      谷娃一贯的作风是想不通的事情就绝对不再想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是在苦思冥想。因为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尽管已经十分的疲累,一会儿司机一会儿唐家萍的在琢磨。咳!天上无端端地掉下个林妹妹而且是一双。这么好的事竟然让自己遇上了。这些问题谷娃这时才想到早就应该好好地想一想了。只是想来想去,自己与她们之前素不相识交往之后无冤无仇,而且自己对她们一直以来几乎是千依百顺。回想起来有些事自己有点粗暴,但她们不都是很愉悦么?根本就想不出她们有要害自己的理由,如果真的是为了讹自己的钱而用这种方式又能有多少?这远远不如自己跟她们的友谊金贵。又或耍赖说自己强奸地勒索岂不更利落还不用跟别人分赃。如今这骨节眼,对!谷娃最后认定他们绝对是碰到这班挂牌土匪在借扫黄到处捉黄脚鸡发横财。唐家萍可能已经打电话回去,知道就快有人拿钱来赎自己所以她才不担心。

      哎呀!你这小妖精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就不担心我?

      没错!夫妻尚且可以比作同林鸟地大难临头各自飞。谷娃颓废的想着自己在唐家萍她们的心目中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咳!现在的女孩实在是太无情。毕竟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啊,你也犯不着这么快就看都不看我一眼。谷娃呀谷娃!枉你自诩聪明透顶,在这些女孩的面前居然象傻蛋一个。亏你还好意思一心想着首先要保护好她。好了好了!现在自己被吊在厕所里坐不能蹲也不能地喂蚊子受罪,她却在外面优哉游哉地喝茶水心里可能还在嘲笑自己。一想到唐家萍在喝水舒服的样子谷娃立即发觉自己的喉咙在火烧般的干燥。哼!渴死也不能求那些流氓。干咽了两下,喉咙在咯咯的作响。挣了两下被锁的手,手腕立即被勒卡的麻麻痛。认真地看了看吊着自己的手铐的铁环不是很粗,掂量着凭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扭断它。好!扭断它冲出去!想想罢了,自己要逃狱的念头一闪即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来。不是怕他们有枪,是因为想到自己还未到要跟他们拼命的时候。自己还要留在这里办大事。

      姐,姐!都是弟不好,是弟沉迷色相风流成性惹祸上身应该受点教训。没错,是自己对不起歆兰就该有此劫!姐!你原谅我;姐!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永远地只因你而活着。生时为你而爱;你死后为你而恨。为了替你讨回公道无论怎么样的苦难我都能撑住。

      谷娃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人生的侥幸。这次也不例外,身陷囹圄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说到最坏的打算,落到这些为了钱而丧心病狂的怪兽手里,这最坏到底会坏到什么程度?想到自己在这里压根儿就没有跟任何人结过怨,排除唐家萍陷害,他们来来去去无非是想敲诈一笔钱。可能是从自己的口供里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油水,他们在恼火地要将自己折磨一番而已。想到这里谷娃的心稍稍感到宽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虽然他的身体强壮,但这样坐不到地的蹲了几个小时已疲惫不堪手脚发麻。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毫无睡意精神一直都处于极度警戒的状态。因此尽管囚厕的光线很暗,但凭感觉从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的情况,知道天已大亮这里的工作人员已陆续上班。

      他们应该很快就对自己进行第二轮问话。

      谷娃再次考虑被扣的手机有没有储存可担心的信息。在这里没朋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只跟冯翠灵和唐家萍她们联系过。虽然几天前跟豹子通过一次话,但因这次来京办事需要处处小心,为了预防万一他们曾有约定以后每天都抄下有用资料就清理手机上所有的通话记录。如果豹子不打电话过来这些警察是无法联系到自己的家人进行勒索的。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联系自己现在身份的公安局找巫国兴的家属进行讹诈。谷娃坚定心中的想法,这就跟你们斡旋一下看看如何。

      现在的警察比土匪还穷凶极恶谷娃略有所闻。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事事小心也会深受其害。他在思忖着肯定不是自己放荡不羁惹的祸!


      哒!哒!哒!懒散的脚步正在向自己所在的囚厕走过来。这些怪兽居然可以无端端的抓捕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用手铐铐住自己吊起来六七个小时之久摧残自己的身心。想到他们的所作作为简直毫无法度人性可言,谷娃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镇定镇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在不停地告诫自己必须要镇定才能应对眼前的状况。

      咔哒!咔哒!咔哒!皮鞋声已走近。

      “你叫巫国兴?”“是。”“哪里人?”“广西梧州。”“年龄?”“二十三。”“职业?”“农民。”......

      谷娃被带回原先那个审讯室。想到经过玻璃间隔的办公大厅时唐家萍已不在。咳!虽然心中气呼呼地唏嘘不已,但谷娃想着仍然要小心地应答警察叔叔的问话。“你昨晚到阊屏来做什么?”“散步。”“散步为什么要跑这么远?”“追求浪漫。”“胡说!荒谬!”“没有胡说。也不荒谬。”……这两个警察重复之前问过的话。谷娃答的几乎和原来只字不漏。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到这里来?”

      今天这两个警察没有穿警服。他们不停的对视着。谷娃却在认真的打量他们要把他们的影像刻在骨子里:一个蟑螂脸;一个耗子头。那个一副蟑螂脸的老中年汉子问完便盯着谷娃。“不知道!”谷娃回答的很爽快不卑不亢。

      “真的不知道么?”旁边那个鼻子尖尖象鼬鼠一样的年青警察恶狠狠的说:“有什么得好好交代,别再装糊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们的一贯政策。你应该知道,在我们面前是没有什么可以蒙过去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违反了什么法律。”

      谷娃没有惊慌在压住恼怒淡淡地说:“我真的不是装!我已把我们昨晚的经过毫无隐瞒地告诉你们。”

      鼬鼠说:“你真的没有做违法的事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昨晚一开口就问我们要多少钱企图贿赂我们?”

      “你们胡乱抓人难道不是为了钱么?”

      这两只短命鬼恶人先告状真是禽兽。而谷娃又一次感到一个人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之前自己说了的自作聪明的话竟然被这俩怪兽拿做把柄。略一沉思,他说:“这个地方我们是第一次来,走到路旁休息我以为是闯进了你们的禁区要罚款。因为身上就只有那么一点钱,怕罚没了找不到工作我就没钱买车票回家,心一急所以就有此一问。被你们扣的一千多块钱已是我生活的所有希望,而且这么一点钱叫什么贿赂?”

      “哼!想不到你这家伙的舌头转得蛮快。这也能让你绕过去?”鼬鼠有点诧异的看着谷娃。谷娃道:“没有绕!我说的全是事实。”鼬鼠说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反应确是快了一点。谷娃继续说:“如果不是闯进你们的禁区,那我就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就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你。”蟑螂依旧盯着谷娃的脸。“昨晚就在你们出没的地方附近村发生了重大盗窃案。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作案人刚好是一男一女。你们三更半夜出现在失窃现场附近,而解释的理由又不合情理,更没有证人证明你们的清白。所以,我们只有决定收审你。” 哇,这些反人类这样的故事也都能编出来。谷娃吓了一大跳的怒火中烧,但想到万万不能发出来。谷娃暗暗地握紧拳头说:“我们根本没有走出过公路十米以外的地方。你这盗窃案怎么会跟我们有关系?”

      “你说跟你们无关系就无关系?”鼬鼠说着咬牙切齿地好象是谷娃杀了他全家。

      “当然。”谷娃依旧毫无惧色地说:“我们从下车走到休息的地方足有七、八公里。刚坐下来不久你们就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是可以按照那个司机的名片传他过来调查一下的。算算我们从下车到休息地走路所需要的时间就知道。我们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该怎么调查我们还要你来教?”鼬鼠的眼睛瞪得更大。蟑螂沉吟着狡黠地说:“这个当然是要调查。但调查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决定收审你待调查清楚了就会释放你还你清白。”

     “请问!”谷娃小心地说:“叫司机过来问问,能碍你们多少时间?”

      “哼!”鼬鼠说:“你以为我们只办你一个案子么?”蟑螂说:“不必说太多,我们已经研究过。按你说的即使有司机可以替你们作证你们下车的时间地点。但如果你们下车后立即打车到作案现场至少可以争取一个半小时。那样作案的时间已完全足够。”

      冯戈濛说的没错,这些流氓警察要害人的借口总是层出不穷会令你无法适从。他们钻研出来的理论,每一项都可以打进威尼斯世界之最的纪录。但谷娃很不服气很不屑地叹了口气。跟着十分无奈的说:“我们如果做了案还会坐在路边显眼的地方等你们来抓么?正所谓捉贼要拿赃。你们好歹也要拿出点真凭实据。仅凭随意推测就随便抓人收审岂不很容易冤枉死人?” 鼬鼠冷冷的说:“那就怪你们倒霉。谁叫你们三更半夜到处跑。” 谷娃说:“深更半夜到公路上走走就犯法,就该倒霉?你们真的要这样无依无据地收审我?”谷娃知道一旦被收审就大问题了。他不怕坐牢。只怕误了自己要办的事所以极力抗辩。

      “如果我们找到证据就不是收审你而是要刑拘你。”蟑螂满脸正气。

      “不都是坐牢,收审跟刑拘有什么区别?”谷娃心里冷哼。

      “虽然都是坐牢,但性质不一样。”蟑螂说话如背书。

      “都坐牢了,那还分什么性质?”谷娃道:“你们总是能找到莫名其妙的借口,来为你们的非法行为打扮的堂而皇之。”

      
“对!我们虽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待调查清楚你们果然是清白的自然会放你。”蟑螂说话依然倒背如流。

      “要查多久才能查清楚?”

      谷娃假装泄气地明知故问。关于这里他们所说的收容审查,他见过短的一般两三个月,长的两年或更长;听说有的还长达七、八年之久。一阵不寒而栗之后,谷娃咬咬牙让自己恢复镇定。

      “收审多久可说不准。”蟑螂懒懒地说:“或许等会抓到作案嫌疑人我们就立即放你。”

      “是不是你们十年抓不到作案嫌疑人就十年不放我?”谷娃越来越的心慌。道:“照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捉不到作案人你们就不会放我?” 谷娃历来对社会上一些关于政府部门的流氓说法多多少少存在些许狐疑。但当他一次又一次地领教他们的禽兽作为后,觉得那些传言简直是微不足道。

      “那也不一定的。”蟑螂毋宁两可的说:“一句。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我们是会按照法律的规定办事的。总之我们会尽快的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早日还你清白。”

      “哈哈哈。”谷娃忽然大笑。“问问广大老百姓。在你们心目中还有法律两个字吗?真不要脸。”


      究竟有没有发生他们所说的案件也很难说。可随便抓人收审勒索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是按照法律办事已是令人匪夷所思。谷娃冷笑,我本来就清白又何须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还的?反而进来你们这里才变得不清不白才真。虽然没有细读过法律,但谷娃曾多次陪同冯戈濛因他的财产被抢劫,当地警察局说有纠纷的抢劫不是犯罪而不立案。他们去咨询过很多律师,知道一些法律细则,更深知道现在有些警察局简直是乌天黑地地根本就没有给人说话的地方。哼!明明摆着的当街入户抢劫都能说不是犯罪。而我们在路边休息一会就要被收容审查。谷娃听人说过被收容审查进了看守所的惨况。十多个甚至几十个所谓的犯人挤在里面,吃的是硬蹦蹦的米饭没有油的烂菜还吃不饱,最要命的是里面的犯人为了抢饭抢卧位争执,互相斗殴经常打死人。那么,进去收容审查就等于进了名乎其实的人间地狱。所以,谷娃一直以来都不想介入社会上的任何纷争逃避是非躲在山沟里生活。这次进京是为了查清爱人被害的真相,但想到这事本来就很渺茫,反正自己早已是生无可恋地置生死于度外。心想如果你们这些禽兽真的收审我可千万别让我活着出来。否则…活该你们倒霉地到时去阎王那里也告不了我。“早日还我清白?这样我岂不是得先谢谢两位大爷的关照。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谷娃又大笑起来。

      “你…”

      听到谷娃大笑,蟑螂和鼬鼠愕然地对望一眼。蟑螂已近五十岁,不愧是老奸巨猾地眨了眨三角眼后仍然很认真的说:“多谢大可不必。因为这是法律的规定,保护社会秩序和百姓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以这次收审你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希望你能体谅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好。”

      “配合!一定会配合。”

      心中坦荡的不就坐牢么?我倒要试试坐牢究竟有什么可怕。谷娃看着蟑螂说话诚恳的神态简直是令人感激涕零。他真想跳起来将他打翻然后踢死他们。但最终还是唯唯是诺地不得不强忍。忽然醒起了唐家萍不知道怎么样,他问:“请问警察先生,我女朋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什么女朋友?” 鼬鼠说:“人家可没认你。她一个小时前就取保走了。”

      “她怎么会不认我?她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 谷娃又一次垂头丧气地问:“什么叫叫取保?”

      蟑螂说:“取保就是拿钱来担保,代替人进去收审。”

      “那她交了多少钱取保?”谷娃急忙地说:“我可不可以取保?”

      “人家家里拿来三万元来保她。” 鼬鼠不屑的说:“你是主犯,要取保就得五万,你有吗?”

      “三万?五万!”谷娃夸张地跳了起来。其实他也真是被这狮子开大口吓了一跳。不是亲历,任何人无法相信这些土匪的胃口竟然这么的巨大。

      “三五万元取保很多么?” 鼬鼠说:“你们这可是刑事取保。懂什么叫刑事吗?刑事是要判刑蹲大牢的那种。要到劳改场服刑改造的那种。如果你们的罪名坐实,至少要判十年。”

      “你别吓唬我!”谷娃不以为然地说:“我女朋友气质文静身体孱弱。一个学生妹像个刑事犯罪的大盗么?你们居然讹她三万元真是比财狼还狠。”一听他们说交钱就可以取保候审谷娃的心马上定下来。

      “人的好坏可以从样子看出来吗?”鼬鼠眼睛闪着诡秘的光芒。“多少美女死囚就是因为遇人不贤,情迷心窍的跟着男友去贩毒杀人都有。她或许没那个贼胆,但跟着贼替贼望望风总是可以的。”

      “杀人贩毒?望风?”冯戈濛说的真没错。这些家伙是从电影制作公司里培养出来的,擅长编剧和导演。谷娃说:“我们只是在路边坐坐,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犯法的事,你可不可以别说的越来越玄乎。我胆子很小很容易会被你们吓昏的。”

      “你会被吓昏?”鼬鼠阴阴的说:“你不是说蹲大牢也不怕的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好端端的没有做坏事,才不怕蹲什么大牢。”谷娃决定刺探性的顶撞一下这两个挂名叫警察的土匪。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在这个越来越文明的社会他们可以只手遮天。判刑是要经过检察院起诉法院审理的,谷娃道:“奉公守法的人要蹲大牢,那岂不是没天理了么?”

      “什么天理!”鼬鼠冷笑着说:“哼哼,我们派出所不讲天理只讲法律。法律,你懂么?”

      “法律?”谷娃茫茫然的想起在黄塘街警察分局里的情景。心有余悸喃喃的说:“法律?我懂,法律不就是你们把一些条文的意思,分割成零零碎碎的所谓判词一截截地用来陷害百姓么?”

      “胡扯!”蟑螂接口说:“法律就是法律。你怎么能把法律说成是零零碎碎的判词来贬谪法律?”

      “不是我贬谪法律。是你们的惯用的伎俩。”

     既然你们真的只是为了敲诈。谷娃立定心水决定捉弄一下他们。说:“比如,法律被你们一说,我们在路边坐一坐就飞来横祸,要拿三万五万取保才能免于蹲大牢。我真被你们的法律吓的慌了手脚,因此说话也变得不清不楚。你老或许不知道,我们在家里种田一年难得存下一千元。三万元一个农民可能要辛苦地攒三十年还不一定能够攒到。所以,说实在的,我宁可坐十年牢能保稳省下这三万元。”

      听我这么说,蟑螂和鼬鼠再次对视着愕然。鼬鼠说:“既然你这么的喜欢坐牢那我们就只好成全你。你应该明白,你们交来的保金取保期限过了是会退还给你们的。”

      “警察先生!”谷娃苦哔哔地说:“那里会有人喜欢坐牢的。我是落到你们这些豺狼窝里没办法。大拿拿五万元,你们以为谁都能拿得出来,我身上就只有你们扣去的那点钱。要不,听说这里的钱好赚。你们放了我介绍一份好一点的工作给我,我作牛做马还你们钱就是。如果说到钱会退给我们。那你们看过肉吞到恶狗肚子里会吐出来么?”

      “给脸不要脸,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鼬鼠被谷娃彻底激怒。他利索地跳过桌子一脚向谷娃的头踢过来。谷娃稍微一闪,用胳膊受了这一脚。呀咬的咯咯响
。鼬鼠骂:“忍你忍出火了。你出口土匪强盗豺狼的骂当我们派出所是自己家啊。看我不踢爆你这小杂种的头。”说完又飞起一脚向谷娃的太阳穴踢过来。谷娃稍微一站又用臂膀接了他这一脚。鼬鼠又要起脚却被蟑螂拦了下来。鼬鼠气呼呼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接受收审就过来填表;如果要取保的就跟我到办公室叫你家里人拿钱过来签保。”

      “尽管你们说这保释金是可以拿回来的。只可惜我身上就只有被你们搜出来的那一千多元。如果我现在有五万元就好了,反正钱放在你们这里不会丢,现在银行的利息不多,一点点的损失就当做是请你们两老吃顿饭。咳!只是我们穷人命多舛误。其实,如果有那么多钱,我又何必要来大都刨金呢?”


      谷娃努力地装成一个市井小男人似的啰啰嗦嗦着算计小账目,蟑螂和鼬鼠眼愣愣的没招。勒索勒一个宁愿坐十年牢也拿不出钱来的穷光蛋,他们还能有什么招数?但姜始终还是辣的。蟑螂说:“那我们就没办法帮你了,等会再给收审书你签名。现在你可以先打电话给你的家人,叫他们寄衣服过来给你到看守所里换。”

      想到真巫国兴曾说过他家里只有父亲和一个读高一的妹妹。谷娃淡淡地说:“我不想惊动我的老父亲。他身体有病受不了刺激。而且,我们山区农村也没有电话。待签收审书后我打电话通知我的远房堂弟随便寄两套旧衣服过来就行。”

      “这样也行。”听谷娃这么说,鼬鼠和蟑螂眼里发出蓝幽幽的凶光。

      身体受到外物刺激疼痛马上就会感觉出来,并会用最快的速度逃避,想尽办法消除留在身体内的痛感,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只是谷娃越来越觉得人的大脑是一件非常奇怪的物体。它的活动有时会不顾及自身意识的感受而背叛自身的本能。自己的身体明明被打击禁锢或受到其它不正常的伤害,意识到一定要挣扎反抗才有机会争取与生俱来的自然本性不受侵犯,却顾及这顾及那地不思争取,任由伤害延续让自己的身心承受更大的摧残。人的服从性从此得以充分地体现。百思不得其解,谷娃想到这也许是大脑神经紊乱的一种,但偏偏就有人将这种对人身本能不能接受的外力伤害强迫自己接受的思维行为冠予各种美名,如忍辱负重百忍成金等。于是有人又将这种违背人性的逆来顺受称之为奴性。盲目服从就是奴性,中国人的奴性让中华民族一次又一次蒙羞沉沦。之前谷娃有点看不起冯戈濛就是因为他受到伤害不敢反抗,骨子里忍辱偷生的奴性。现在轮到自己了又能怎么办?跟女朋友逛马路被抓捕并受非人待遇。不管伤害自己的人的理由是什么都是不可能忍受的。更何况是被自己交税供养的人实施勒索的非法拘禁。谷娃签了收审书再次被吊回厕所后身体本能的承受能力已到极限。既然唐家萍已经出去,没有必要思忖她为何如此的无情无义,但起码让我免去后顾之忧;过了中午竟然没人送饭给我吃,直到下午三限挨着墙壁瘫了下来。在签收审纸时他写给那两只怪兽的手机号码是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自己不出去就永远打不通的号。想到他们已无法实施外围勒索所以他放下心来。现在剩下两个选择,一是趁他们没有押自己上路之前扭断吊环逃出去再说;二是听说签了名就应该送看守所他们却锁自己回厕所,思考着是否继续待下去看看。如果他们丧心病狂的收审自己,那么出来后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只是不知道他们收审自己到猴年马月?万一他们送自己进去就忘记了或一年后才释放自己岂不糟糕?不行,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先逃出为妙。只是,自己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万一逃不出去有怎么办?

      逃还是不逃?谷娃心乱如麻。想着想着实在太困倦竟然站着就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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