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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石排
石排、石排,好名好地好排场
散薄的阳光,凉凉的风
当一棵被拆散的榕树排列残枝
毫无生气向我们招手
到了,到了,我们终于看到了
有一座冷傲的雕塑,躲闪在
仍然醒目着的伟大路标
围栏内,路基依然的十分宽阔
展示,今天更加的空荡萧条
到了;到了?有人冷冰地问候
新的宏图伟业。忽然间
感觉到特别刻意的,虚情假意
到了;到了?冷不防的陌生
渗透骨髓的惊跳寒颤
到了,到了。斜歪的脚步蹒跚
踏上玻璃桥看彩虹古屋
到了;到了!九曲塘边步行街
人潮已退,坦露垃圾的坟场
厂房、作坊、商铺、广场...
被授意的气势,淹没一代一代
守候的虎视眈眈的巨兽
绞碎肉体吞噬灵魂,千年蛊毒
巨尸如今还在蛰伏着诱惑
被欺骗了的不知所以所以不知
到了!到了。准备下车
石墩也能磨平的历史,难续写
暴戾还在一手划圆一手划方
2024年3月
写在虎门大道
为何忐忐忑忑,躲躲闪闪
或许都与我们无关
阳光从东到西、从清晨到黄昏
或午后就开始颓废了
已很久没看到晴朗的明天
消失么?街道宽且阔
汽车无序狂奔,撕裂的情绪
从地狱的死角爆发
仿佛一刹间大街到处魅影
我是坚决不信鬼神的
但能窥见所有通往天堂的足迹
阳光的零碎的照射着
而斜躺的影子当然地更加晦暗
落空的想法附加的困惑
无数个孤单的渴望
在突如其来的压力中悄悄退却
和我一样,旺铺招租
金碧辉煌的依旧金碧辉煌
但冷却的空气凝固后
今日的虎门已非昔日的虎门
2024年3月
日暮的虎门
我仿佛看见一头头黑色的大水牛
在眼前一溜烟地滑过
满载的正能量,压低了脊背
粗喘的呼吸吹起的泡沫
椭圆的圈圈串联着写满谎言
写满了人们在这里生活的必需
五光十色的灯饰广告牌
强硬的支架把整个城市举高眺远
喋喋不休,阎王的请柬
网红打卡的玻璃桥不停玄闪
车水如龙迎着旋转的晚霞
大厦之光飞溅洒下怀疑
无暇兼顾的是街头美食在飘香
突然地一声旱雷,彩烟消失了
迷雾消失了;兜兜转转
人潮如涌,如蚁群仍迷途不知返
谁又能果断催促我们归去
身份证暂住证、健康证上岗证
物业费、交通费、水电费...
白昼天寻找不到的目的地
竟然再次借落日的余晖熠熠闪耀
就象我们被忽悠后忽悠的
接班人,被戏耍追逐
于是,放纵的仍在放纵。直到
人去楼空继续守候人去楼空
2024年3月
堵在长安的路上
无数次地走过了。不变的是
楼高依旧,铁塔凌云
彩旗招熠飘扬。但
我们无法兴奋。寻觅的坐标影子
世贸大厦,淹没在尘霾
千变万化的路牌指使着拥堵
堵住穿插着的折射光
我们静静忍耐,车内奢靡的歌声
“爱爱爱…”“嗨嗨嗨…”
“这世界,在说谎…
说和做,不一样”“嗨,嗨…”
撇不清的是欲望,是纠缠
引擎嘶鸣,割裂情绪的火山
我们越发呆若木鸡,象南极企鹅
聆听谩骂和诅咒;抱怨
一些个人人都知道了的结果
方向灯交替着不停闪烁
车门一个挨一个各自紧闭,或许
我们目标一致。因各自折腾
长安!“嗨……你在哪?”
长安,“嗨……我看不见——”
没有疑问。谁又会知道
每一个短程也能走出二万五千里
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既然无法心领神会,我们
车厢里躺下,准备安然入睡
2024年3月
出发之前
蒙混的灰尘,是太阳穿不透的
铠甲。霾云一层盖一层
我为何要用距离去猜测、丈量
总是用很高,更高
那掠过楼顶的飞机在攀爬
撂下的空虚,假如
我是只找不到方向的迷失孤雁
此时此刻,最最希望
能把握一次机会
能够找回昨日天空的那片蔚蓝
不需收拾,行装已经无价值
我已习惯拥有一无所有
无休止地假设,锻造
一双硕大无比的翅膀。结果
寒冷让人无法恢复知觉
这个春天无法回复丽日和风
颤抖中遥远的呼喊声
让我看到全是闪绿着的眼睛
2024年3月
快门下情景
摄影下的一段段凌乱的地平线
快门按下后每个细节
符号在灰暗的天空漂浮
以及宇宙在斗转星移之后
我还在歇斯底里地、狂奔夜行
踩着被蝉声挤得粉碎的鼓翼
赶在冻僵前停止呼吸
蝎子的牙齿磕碰着咯咯作响
黄蜂尾针像刺刀在挥霍
切割着瓢虫身上的彩色霉点
跌落过程的每一次挣扎
镜头正在过滤那些不光彩的云
让毕露的狰狞更加狰狞
难道我真的不喜欢快乐吗?
只因我更加喜欢简单的自由
躺着过去的一节节历史
只是有些密码无法忖度或改变
洗净脚趾上粘贴的冰凌
裂缝长满捱饥抵饿的豆芽
当我永逝时能减少些许伤悲
2024年3月
幻觉
我背着神圣的罪名在到处流浪
黄金与白银在升值之后
模糊的票据的字迹更加模糊
颠三倒四,杂乱无章
踏着洋紫荆破碎的尸骸
明知道前面是饿狼布下的年局
没有羊羔能逃离恶意的迷宫
前面突然冲出一队秦朝兵马
铠甲构筑一道道防火墙
火把点燃黑夜的每一个小角落
包括每一个重复的过程
迫不及待地杀青,我被
代表们牵引着登场,拉开序幕
又是一幅幅、沾满血迹的旗
2024年3月
黔之火
视频沸沸扬扬,不停燃烧着的
贵州大山火,原来是
山外的火鸡要来这里下蛋
腊鱼的向往。我们居然会相信
大西洋的风刮开黄果树瀑布
压下去的,却灭不了
十三天滚烫的良知,遍地星星
仿佛经历一万三千年
它始终要正能量在缝隙迸发
沉默只是,绝望的呼声
邪恶绝不因为邪恶止步
没有如果;天灾在为人祸背锅
把恐惧燃烧成灰烬
余下来,在最黑的黎明前
人们正在了解,传播的真相
混淆?馿蹄可能踢出马腿
或许猴脑也能长出萹蓄草,但
富士山的熔浆太诡异
在会议的原址爆发。记录着
写满不能记录的,酷寒
能抹去就尽可能就地抹去
在最佳的时间出现在最佳地点
特殊之处更显特殊
摇篮里的人参果翻滚着煎熬
巨婴的痛哭,惨绝人寰
2024年2月
冰封路的消息
颠簸着,数不清的是坑坑洼洼
曾经在山间蜿蜒、远去
在大海边翻腾、游走
最后平整出来一条条的高速
没有感受过樵农的快乐;
也没有经历渔夫的伤悲。如今
在浩雪冰封的视频里
我们能把自己置身云河迢汉
在寻觅什么?沿着这条路
过来的竟然是如此艰难与辛酸
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等待的情绪只能用焦虑释放
蠕蠕挪动的身体。饥饿严寒
而所有希望都只是幻觉
没有温柔的山;没有纯清的水
直躺着满载扭曲了的灵魂
辗转着百思不得其解。当发觉
所有的承诺都不是承诺
突如其来的闪光,是夕阳
倾斜了一对小姐弟瘦长的影子
2024年2月
残缺
残缺的雨水;
残缺的石头;
残缺的石缝里长出来的树枝;
残缺的一代接一代。
用马齿苋抚慰着,
肿痛的肚脐
能享受短暂的欢愉。
残缺的黄;
残缺的绿;
残缺的风吹来碜人的春天;
残缺苍老的憔悴容颜。
用臭水沟里的水,
洗刷长满苔藓的山坡,
景色同样迤逦宜人。
不妨笑一笑吧!
相互凝视的片刻,
默契大同小异。只是,
站不稳的脚裸,
直到大腿之上残缺的巨根开始萎缩。
接着,紧紧接着,
残缺的高耸坚挺在渴望,
残缺的呼吸更紊乱、更狂躁。
忽然间,
有人在操场的另一边大喊:
教育!教育!教育!
写于2024年开学日
擦肩而过
晴朗的日子本应闲逸洒脱,
但气流为何如此的紧迫?
你走我也走,徒步总是来不及的
平缓喘息。紧紧倚靠
身旁这棵与高楼大厦拼命的大树
一棵永远出不了头的树
植根这片被混凝土挤爆的街道
我仍在享受,昨天的昨天
看着腐尸的魂魄在长大
天天呐喊着也要宣誓强大的个性
可否等等我?狂奔姿态不变
我们总是擦肩而过。果然
繁茂更强大,直至屏蔽日暮的本质
浮云的阴影笼罩下的颓势
无法在黑夜之前宣读刚刚传来的信息
又或,危墙神像已面目全非
我放开拳头里揉紧的残枝——
枯叶像败絮飘飞,似尖刀利剑
腥风血雨,谁是无幸存者?
2024年2月
寒风中的影子
终于看不见了。瑟瑟发抖的时刻,
谁还在添堵、添乱?
我站在一座危楼的最高处,
心在悬动象陨石漂浮。
呼啸声,山的影子仍然屹立不倒。
记不起是哪一年的今日,
更记不清,我当时所经历的伤痛。
无边的眺望犹如利剑
冰冷铁链捆缚的裸体;周围
凄厉的鬼泣神号,是徒劳的挣扎
清晰总是令人恐惧的。往返之中
又有一群灰雁在悄悄地逃离
我只能带上自己的骨灰盒
赶上了黄昏,赶在两年前的今日
影子消失后,遗留下的铁链
2024年2月
登山看海(威远)
验证这是声援者踩出来的脚印
再次踏上登山的途径
看——我是真的要好好地看一看
大海的浪花,澎湃的拍打
是否能抹去那深灰的蓝的耻辱
礁石是否屈服刻骨的奴性
地平线依然地十分模糊
但前景是宽阔的,声势是浩大的
看不到彼岸么?拖轮的演绎
当拖痕的卑微变得更卑微,此刻
我的攀爬突然停止。喘息中
路标的历史,破败的炮台
面目竟然如此的狰狞。而——
所有的迤逦风景。当我按下快门
海的神秘在与远雾融洽
但,冷风又怎能安慰我的灵魂
2024年2月
生活的絮叨
一
总是不知寒鸟哀鸣的所在;
总是希望能够寻找,
一个连雨水也渗透着清爽的晨曦。
但这个太黑太黑的黎明,
我的失眠在延续......
独自守候这破旧的阳台,
直到汽车疾驰划破节日前的死寂。
二
一盆半死不活的葵树夹竹桃,
守候在我的身旁,
它病怏怏的样子实在令人烦躁;
跌落的碎叶铺满了盆里的土,
糜烂已不知不觉地开始。
倚着空空落落的墙,
我在嗅着满屋子的腐败的气息。
三
把窗户全打开吧!
我期待着呼吸新鲜空气。
但伺机翻滚着进来的却是尘土,
夹着浓浓的塑胶味。
受宠的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刺激着不留死角,
昨天收留的流浪猫却不知所踪。
四
不停的洗刷这天是完全多余的,
灰黑总是不请自来。
窗外的怪味还在弥漫整个天空,
我知道我已无路可逃,
那就干脆坐下来吧!
泡上一壶山药茯苓茶细细品味,
我却喝出久违的木薯气息。
五
最新的天气预告是暴风雨雪,
止于节日不该有的幻想,
但春节的假期太长。
莫非已完全接受猎户安排的礼仪,
我已提前布置准备好的是:
一盆虎尾兰、两株凄然一笑,
周围插着的是:一支支吊钟花。
六
想不到日子竟然是如此难耐难熬,
吃鱼的在喊骨鲠难咽,
吃肉的说烧肝煎胃堵血管。
我吃萝卜炖茄子,
血压偏高血糖尿酸早已不达标。
命运再次选中凤冈路,
白昼寒潮滚滚晚上风雨连绵。
七
绝望总是会再次被绝望笼罩。
人类历史的种种恶行,
莫过于有它们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各自自以为是的争斗,
政府、公安、城管、治保,
一块青石头也被布下重重的魔咒,
惊醒寒夜甜梦的是一阵敲门声。
八
一个幸免者?
从晨曦无聊到日暮地在糟蹋时间。
能否赶在每次日出之前,
但还是算了吧!
你见过一个完完整整的大晴天吗?
冰雹、雨雪、飓风,
谁又能逃离这恐怖的罗刹大街?
2024年2月
落日街
兜兜转转,那些仍在原地等候的
背影,小轿车的光亮
折射看雨水洗不净灰暗的天空
那些包裹着纠结的外表
依附夕阳,余晖碎片迈开了脚步
不要忘记挤在夹缝的身体
我们互相怨怼、谩骂
象驱赶日落的风声吱吱歪歪
掩盖季节奏响的愤怒
谁还在留恋将要落幕的繁华
高呼吧!还有多少的不甘心
未开始就结束的竞赛
绿叶还在等待飞奔而来的亲吻
象大厦飞溅而下的洒脱
喧闹的挽留。携手后不再回头
百忙中我们一次次地相遇
的确憔悴的很多。但还有精力
还能再看一次短暂日落
被辜负的一个个诉求。延伸着
天色一站一站地更加灰暗
2024年2月
记忆里的校园
我总是记着那个明媚的早晨
那个细雨霏霏的午后
还有那个彩霞在燃烧的黄昏
在玉兰飘香的走廊
在铺满紫荆花瓣的曲幽石径
你迎着我的姗姗而来
急促呼吸让平凡变得不平凡
但我知道你与我之间
仅仅是太阳和月亮擦肩而过
所谓力求形影不离
直至成长之后找不到的浪漫
相视时仍觉怦然心动
对对双双的伉俪影像的梦幻
微笑苦笑嫣然一笑
又一次挥手后竟然忘记问候
是否还能再过三十年
堆叠的书如山操场平静似海
2024年初春随写
看不见的存在
你看着它;我也看着它
我们都在回避一个敏感的话题
森林燃烧;大海也燃烧
跌跌撞撞地逃不掉
自己搀扶着自己的挣扎
惊醒后又发现,不是在梦里
所有套路在忽悠我们的存在
与苍峦并立的榕树
我们更加象山坡上的野丁香
而对那些无名草说话
祈祷从凌晨开始,直到傍晚
我们才敢复述这里的故事
有谁明白飓风中的飞沙
灰楼顶上,毛毛虫惊悚地控告
家燕的巢泥碎了一地
我们零星的脆弱却在坚持
到处寻找那些不存在的存在
在流水之中,在彩云之上
2024年2月
视频里的冰封
为何如此这般的迫不及待?
要摆脱的人间烟火。
沸腾的热情被冻雨冰封的前一刻,
冷漠覆盖的道场。
歇斯底里呼号的无耻,
又一个借风雪彰功的季节。
漠视瘫痪的每一个衔接,
每个灵魂碰撞过程。
炸裂的惊惧褒贬着谬论人为道德,
接触仅限于戴面具的人。
而我要盯紧的却是——
这冷气还在继续扩散蔓延。
2024年2月
我要...
我要走出这道封闭的门
我要赶快获取一些真实信息
我因此获得释放
就像一个寡妇大胆地怀孕了
凸显的肚子装满被嘲笑
大儿子打酱油常走的路上
蒲公英照常地飘
野菊花依旧正常地开
我要在人们非议的后背写字
羡慕与妒忌。想不到
时间的灵力能改变顽固世界
假如寡妇不愿意守寡
傻楞汉子不再傻楞
激情后满足的笑靥
究竟什么能让冬阳更加温暖
我要趁没有人发觉
我要把零散的欢乐串联
就在春风融解冷寒的前一刻
我要让孤独的不再孤独
2024年2月
春晚
用数十年时间洗刷我们的记忆
为何偏偏选择这除夕
让风吹得更急、更加冷酷
是为了给没钱买盐的
送来一碗鲜鸡汤;又或是
给没米下锅的送几根玉米杆棒
凑个丰衣足食国泰民安
再来个人民幸福普天同庆
啊——希望的翅膀
在激动地颤抖着不停高飞
能否没钱治病可以减轻伤痛
能否解除房贷合同:还有
孩子上学可否不用接送
种两亩瘦地没有农管
在麻木的前一刻,坠落也无力
当连颤抖的机会也失去
仍想振臂欢呼的时候
繁华突然落幕:观众们,晚安
我依然在等待,因为
我知道,我们已别无选择
2024年
碎了的梦境
浑浑噩噩推开一座巨大的门
忘记了何时何分
穿过布满荆棘的窄道走廊
豁然开朗,凛然一颤
这个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地方
陌生的自在、舒坦
熟悉却又忐忑、心跳
喜欢看牛羊闲悠地喝水吃草
鸟儿欢快地在天空飞翔
鱼儿游戏的水花闪光......
我知道自己原来要求的不多
白云蓝天,青山翠木
还有缤纷的蝴蝶在游戏田野
欣然地浏览没有了拘束
绕过水潭,银光折射
明晃晃的午后伸出无数臂膀
迷醉中我要寻找记忆的
那片旱地,半扇茅屋......
我真的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
哪怕是清汤白饭,粗茶
布衣;美景秀色当前
我迫不及待地有点手忙脚乱
“砰砰”“砰砰”“砰砰”
“开门”“消防检查”
可恨可恶惊醒我的白日做梦
急速的拍门声在催命
哼!只要有它们的地方
世界永远永远永远不得安宁
2024年2月初
雨水连绵
我并不希望这雨不停的下,
但它却一直没停下来。
从树冠顶上一直扑腾着交溅,
直到我完全忘记要赶路。
有人说孤独是一颗种子,
要借助雨水催生自己的生命。
从不强调快乐还是痛苦,
我坚持无所谓中的无所谓。
朦胧罩着朦胧留下隐忧,
我怀疑春声里布下十面埋伏。
必要时躲在一个屋檐下,
等待主人冷酷无情的驱逐。
我希望雨下得长久,
它果然就倾斜了诉说的态度,
仿佛我要它赶快地离开
它却在我的头上,制造彩虹。
2024年2月
沉默的时间
我又一次被禁言了。每一次
获得巨大的荣誉
都是要失去最基本才能换来
我遵照吩咐种植五谷
忘却精神果园花果凋零
节约地下水抵消雨季的干旱
就好像苍蝇的求爱
用蟑螂的誓言蒙混过关
我总是渴一天饿一天地欣赏
鼬鼠慢嚼蚂蚁的惬意
观察蜥蜴吞蚂蚱的速度
让自己胃液的需求悬挂空中
如果能用无奈同情挚爱
树的年轮在奏响乐曲
再等等吧!亲爱的朋友们
画饼的人已经在路上
肥牛会有的,海参也会有的
2024年1月
酒吧外偶遇
摇曳的是铺天盖地的灯光,
跳舞的也是这灯光;
转动的是你我的眼珠,
凝固的也是你我的眼珠。
简单之中带复杂。
当你我还在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下,
象往常一样,
搭着胳膊走出来时,
的士司机称呼我们叫兄弟,
然后在车窗后面微笑。
摇摇摆摆,身体斜横,
我用手指扣着发凉的车门。
司机的微笑,
也因为我们要坐他的车,
变得更加地宽容。
如果真象微笑暗示的那样,
我和你,只要
抵制一些趁机说爱的女人;
只要不谈情,
我们才能安全地回自己家。
2024年1月
听出来的世界
心都死了,我只能
用耳朵看世界
但风太大,大到飞出宇宙之外
慢一点吧!在
月亮之上;太阳之上
天空飘荡红色的松树
烧焦的水葫芦
奇形怪状,异味吸引过路的鸟
那是蝙蝠和乌鸦
我们开始了摸黑的混战
仍然找不到撤退的路
激烈碰撞的火花
记不清,我在这里已耽搁一个
世纪。从此以后
再也不管遇见的是什么
街道是凹凸不平的
高楼是倾斜的
汽车来回切割这个滚烫的空间
最不值钱的信仰
契约是交易欲望的筹码
忘掉了来这里的初衷
膨胀着的身体
不由自主地你推我让。居高者
在歇斯底里地呐喊
马上停一停,赶快停一停
当我发现疲累的影子
卷缩在灰暗的墙角
租房内狭窄的空间越来越冰冷
有如待宰羔羊
听出来的世界,在沉浮
2024年初春
一个假象
被催紧的脚步却总是赶也赶不快
寒夜里大汗淋漓,惊魂不定
起来喝口水吧!深度抑郁的病患者
桃花流水的是春天,燕舞莺歌
突如其来的乌鸦喋叫令人毛骨悚然
为谁庆生?水蛇表演肚皮舞
昏沉沉仿佛在凌霄殿里漫游蹈
人在跳鬼在跳,神和圣的面具揭下
虎狼容貌暴露出来青面獠牙
我突然很想很想站着做祈祷
无休止的纠缠会让人多时丧失心智
欺骗植入大脑之前已经变成恐惧
放弃吧!折翅折腿的黄莺小麻雀
当发现将要生命的代价时,谁又能
逃出这个绣满鲜花的天罗地网
2024年1月
午夜失眠
我闲着在视频里获取全世界
世界却朝我大发雷霆
可否?客气多一点、温柔多一点
又富又强的厉害国
对比美丽来说十分可亲
但黑夜衰退了,黎明也就要来临
还有,那小日本贼心不死
总是在觊觎我们的
东升西降。只是天亮才发现
搁置的支付宝的余额严重不足
守夜的耗子总是躁动不安
而我总是在失眠之后
才能找一个十分爱国的绝佳理由
2024年1月
黑色的陷阱
我们总是不停地跌倒在
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陷阱
巨大且不规则的
伤痛的阴影。就如
在极度寒冷的那些天,尽管
祈祷太阳和火山的喷泉
但玻璃过滤后的温度
汽车外的呼啸,一波接一波
辉光中僵硬了的肢体
刚跳出来又再次陷入
悬崖边上的格斗在越演越烈
催促着我们不能继续
迷恋下去。谁知道
回南天气比低温更可怕
估摸着湿气潜藏更大的风险
就在汽车驶过危墙
连续拐弯的当下,我们
不知不觉地掉进滚黑的海
2024年1月
黑色之间
墙壁里冒出来的虚汗
诱发强悍的气息
循环的气流让我明显嗅觉到
蜗牛走过的一条路带
阻碍蚂蚁们的友谊
我正在自己把自己腐蚀
尽可能地酝酿舆情
转移苍蝇的视线蟑螂的谈资
这样一个非常时期
硕鼠挖的洞越来越大
又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路
五年后又一个五年
象要裹紧被子过冬那么可笑
骷髅标本穿画服
黑山头上压着更黑的山
2024年1月
夜店的思索
仰卧在硬板躺椅上,盯着
还在慢慢旋转的天花板
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在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星空
寂寞是的无助的
窗外面,竹爆声十分繁琐
厌恶这个世界的角落
尽管轰动只是幌子
漫长的黑暗已锁住沉睡了的
灵魂。摆脱束缚
我不是难民,却远胜难民
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信息
可我仍然发现,一个
全新的希望。把灯点亮后
这个被冷酷包围的困境
塑胶玫瑰突然开了
壁画里,蟠桃树上果实累累
2024年
2024,万岁
我不喜欢纠缠,却偏偏要纠缠
网络的是是非非,喧嚣
不断。打斗的民主、法治
法治…民主?
我忍不住笑了。就如
动画里的孙悟空
谁又知道,它打了几个妖精
孩子们紧张地期待着
灰狼腼腆地对羊海子们说
“你们是自由的”
“自由万岁!”
羊孩子们激动地、幸福地欢呼
“2024,”“2024!”
“自由万岁!”“幸福万岁!”
葵卯年腊月
写在第一个寒潮到来之前
我热爱温暖,喜欢懒慵慵的
惬意的日子。可是
心绞痛提前复发,预告
漫长的冰冻将要封闭一个日落国度
午夜梦醒的痴鸟
冲向漆黑的天空,如何寻觅
渐渐消失的虚弱呼声
谁不知道?
粮食稀缺时候得预防饥饿。但是
飘忽中的一次次坠落
伤痛的我在不停告诫自己
必须赶在僵死前
找到光明。光明就是
那只挣脱束缚,飞向自由的信鸽
葵卯年腊月
城市的天地
楼的视线之上漂游着的
一块块霾云,一颗颗灰色的头颅
那是民工纠结的魂
簇拥着持久不散。所以
走过黑水浸泡着的大街,我的
热情死了;哀伤死了
晴朗的日子,也逐渐死了
像一只迷失在夜空的孤鸟
摇摇摆摆的姿势
总是不能停止幻想
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潇洒
我用披风感觉浮云
并以身体辨别方向
从今天开始,推明天奋进
灯红酒绿里的声色犬马
忘记欣赏树木别扭曲折的根系
秋冬不留痕迹的经过
堪比蜜蜂颤抖翅膀
无风无浪,连尘土也拍不起
我多么想停下歇一歇
却没有能力应付太多的付费
2024年
弧形的轨迹
高楼与高楼、人与人之间
是很遥远的。反而
我们眺望的天边很近、很近
摸不着和伸手可及
候鸟的嘶唳鸣嘁
如此的冬去夏来,凄厉的
故事接连不断
难道还有想不到的喜悦
那若隐若现的曦光
迅雷不及拉不直那道弧线
流星的痕,一闪而逝
穿不透的是层层黑幕
如果说要思忖着全身而退
我只可以带回来
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躲避所有诧异好奇的目光
偷偷掩埋的花园
我仿佛看见,昨夜的
年桔,已开满了黄白之花
2024年 1月
不对称的结局
沉睡的山和海遥遥相望
困顿的爱做梦的人
在打听一个令人不眠的消息
会游泳的鸟在隐瞒
关于森林的质疑
鳄鱼在耳鬓厮磨着等候
这个可以鱼目混珠的夜晚
混黑场景的布局
狼群在撕咬一个无援者
痛苦朝我冲撞而来
令人惊讶的搏击拉开了帷幕
用汗毛尖触动灵魂
用无知篡改历史的台词
扯东说西的演绎
文字象失散的蚂蚁群
歪歪曲曲的尽是悲凄壮烈
而我最不能失去的
是一个写满耻辱的墓铭
2024年 1月
一个特殊的日子
没有紫罗兰了吧!而我
要订的是康乃馨
明天将会是个很虔诚的日子
清静的街不需要陪伴
尽管冷雨不停纷飞
花蕊的热情仍奔放着
永远不会消退的
宽阔、厚道、慈爱的记忆
总是转换着不同的地方
漫长地他乡步行
原来那亘古不变的笑容
不要山茶和牡丹
不要蔷薇和含羞草
我情深无悔地簇拥着你
无论在庭院的深处
还是风和沙相伴的天涯
2024年2月
冬眠之后
如果能重新站起来
我敢说
你和我一样
永远不会忘记这时刻
蛰伏的忍耐
漫长岁月黑暗中的
酝酿
用苦难支撑起来的
希望
即使一声哇鸣也能
唤醒惊雷
可大地消融复苏后
封闭的花园
仍在自掘的坟墓里
沉睡
不是唤不醒
是不愿睁开眼睛地
死去
蝴蝶的虫卵也被冻结在
千重万重包围中
零下三百度的
冰封
我们的形影不离的
鸦雀无声
前进和后退的
意义
生命的操盘手在漫天要价
继续做梦吧!
解冻后的应有尽有
但春天的
催告
一次又一次地无效
2024年立春
黑夜的反省
吃饭、穿衣、睡觉
每分每刻,在黑暗中的我——
总是让无奈占据
大部分的时间。而——
夜就象覆盖着大地的巨翅
模糊的视线
忖度被过去牵绊的种种
半个墙角,足够
思考一个世纪的苦难根源
还能怎么样?与蟑螂搭伞
馊臭气味无孔不入
“我有一百个方法整死你”
书记们的口头禅
如来坐不住玉皇在惊慌
我除了冷眼只能冷眼
还能怎么样呢?
地狱之门已经全方位打开
专收那些“说不”的人
2024年立春
冬日的阳光
我喜欢晒太阳是与儿时
喜欢淋浴分不开的
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虔诚
哼几句轻松的乡曲小调
山泉水岭蜿蜒
不知道还有什么
比洗去全身污垢更清爽
但现在还有可以
洗澡的香溪清河流么?
斋戒后,阳光也刺刺的
令人血液沸腾
头重脚轻地浑身不舒畅
越是歪邪就越流行
越是荒唐恶作就越紧俏
太阳原始的光辉
冬天的暖被拆分后
一寸寸地拍卖,叫价者
拍出的一个天价坟场
2024年1月
信仰很遥远
经常地听人说要“润”出去
那里石头也在吞吐的
自由气息。趁着一个明朗的日子
融解一角狭隘空间
只是,热情冷却后的寒意
当身体被沉重地认定
宽衣解带也就成了邪恶放纵
信仰只是一群乱飞的鸟
代表不了我们已经挣脱了束缚
就如沼泽里的泉水
诱人的背后全是陷阱
七色花是灭顶者伸出的手掌
被撼动的是另一个
我们苦苦追求的槃捏的世界
2024年1月
写于2024年元旦
希望能昏沉沉地酣睡下去
但我不能;天还未亮
人们还在享受跨年度平静的惬意
过渡直达零时零分
夜象一张巨大的铁网
笼罩的每个小房间
漩涡中出现的无底黑洞
清醒的危机悄然降临
国家、国家!窗外
梦呓在滚爬跌碰震撼世界
呼喊在紧紧地把我网罗
伴随月光一起舞蹈的特殊符号
纠缠着的无形的线
为什么我一想起就害怕的
刷新视频号里的画面
主题仍然是国家。国家的
丛林里的狐虎豺豹
高地边缘乌鸦的胡言乱语
我隐隐约约地看到
爱国的眼线在不停紧缩
发觉刀子已架上脖子才挣扎
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唯一能做就是抹去证据上的
鲜血般殷红的,锈迹斑斑
2024年1月
怪象乱象在频发
可恶的视频;可恶的
发视频的人
壁虎咬死了河马
鲶鱼上岸了,在集合
它们要开一个
特定环境的审判大会
检察官的诉词
言之凿凿;法官的
衣领领带都歪了
在树冠上下蛋的兔子
看似惊恐万分
蜥蜴干脆跳进河里
潜进水底与鳄鱼交配
不管愿意不愿意
法官早已一锤定音
判词:抢劫不是犯罪
戴套就不算强奸
嫖娼八岁女童
不是你撞为什么要扶
空怪乱过去了么
冤屈在造冤者操控下
变得更加冤屈
没有受害人举报的
罪名是:“寻衅滋事”
新年新气象将到
帽子在瘪三郎的头顶
飞来滚去
灰蓝绿红黄褐黑
总会有一顶,适合你
2023年12月底
(2024短诗集)
写给“五一”
巨像
眼睛盯上的是
三民主义之后的青天白日
巨像前,是
星火燎原,血红遍地
诗人
什么叫诗人?
诗人就是
可能会忧郁而死
死了才可以成名的
还要有文痞捧你吹你的精神病
原来是你和我
2024年,你怎么了
我心痛皮痛肉痛筋骨痛连屁股也痛
还听到包拯庙前的击鼓声
击鼓的,原来是你和我
天收“人”
暴雨,淹河淹屋淹人
冰雹,砸地砸车砸人
2024年,谁见过天有一天全开青的
因为,它要收人
收那些制造恶劣环境的
收那些制造无数冤屈的
还有,那些受了冤屈不敢哼一声的
那些该收的人
距离3
有心;很近
无心;很远
我能摸到你的脸,却不能摸到你的心
直到这一天
连你的脸也摸不着的时候
我终于发现
我们全都是
带着枷锁苟存的影子
需求
豹子咬着狸猫不放
狸猫咬着兔子不放
兔子咬着篱草不放
我一次又一次想着要隐退
希望终止所有过程
结果从左手交给右手
嗜血的蚂蟥却咬着我不放
距离2
时空,很远
谎言,很近
不远不近的是我和你
探求无休止
空中彩色的氢气球,坠落是迟早的事
距离1
地球,很远
太阳,很近
不远不近的是月亮和星星
只要我喜欢
我可以摘星星,抱月亮
你呢?
尘埃
我知道
看不见的才是最最强大的
你见过尘埃吗?
因为有人总是很害怕它们
还有
尘埃能一瞬间把太阳屏蔽
陨石
在天空漂游着的,叫
陨石
在夜里坠落后,也叫
陨石
出大山的时候,你是
农民工
回大山之后,你
什么都不是
瓢虫
为什么要来这个没有树木的森林
这里没有绿叶的温床
所以,你注定会很快地忧郁死去
信仰
你说你相信自己的感觉
对不起
来到这里后
你谁都不能信
什么都不能信
身份
用绳子拴着时,叫宠物
放纵自由后,叫流浪狗
它向你摇尾巴时,叫忠诚
你向它摇尾巴时,叫什么
称呼
分分合合的,叫时钟
走走停停的,叫时间
没日没夜在循环的,叫宇宙
没日没夜说奉献的,叫人矿
四季
春天来了,我很累
夏天来了,我很累
秋天来了,我很累
冬天来了,我更累
忽略
你忽略我
我忽略你
但是
它们从来没有忽略过我们
正在
安排我们住
安排我们吃
安排我们,明天的墓地
恐惧
我恐惧风
我恐惧雨
我恐惧冰和雪
我恐惧闪电
我恐惧雷鸣
我最恐惧的,是它们能从天而降
喜欢
我为什么越来越喜欢霞彩
因为我的面前已出现末日
谁不喜欢霞彩
谁不害怕末日
晚霞映照的红蜻蜓
焦虑、不安
红蜻蜓振翅颤抖斜窜横飞
急躁、恼怒
红蜻蜓追逐着晚霞在狂奔
都已日落了,凭什么
你要比我更高、更漂亮
铁链
可以捆绑肉体
可以捆绑真相
甚至可以捆绑一个愚昧的民族
但它捆绑不了灵魂
捆绑不了自由
更捆绑不了世界
镰刀
一直以来
我以为它只是用来割地理的韭菜
但今天
我发现有人用它抹百姓的脖子
死就死
你要我死
我可以死
但我决不允许
我死后,你还给我戴上五颜六色的帽子
包括罪名
种瓜得豆
种的是银杏
偏说摘的是桃子
种的是水稻
偏说收的是高粱
犹如鼠头可以称为鸭头
我们总是希望金环蛇会变成黄鳝
期待恶毒变良善
我在等待沸水烧成冰
暴雨
楼在你面前模糊
路在你面前消失
但愿我的
躯壳
在你愤怒的敲打中
飘然而去
天堂与地狱
阻止我们攀爬的
终点肯定是天堂
怂恿我们前往的
终点肯定是地狱
被拒于通往自由进出的门外
誓言永远没有结果
天堂与地狱
苟存于你和我之间
我的,你的
什么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
当,这里我说了算的时候
我的是我的
你的也是我的
动物园2
老虎住大屋
河马睡草坪
吃饭的时间,花豹再挖红薯
老水牛嚎叫着要吃肉
它的胃口比黄鼠狼还要凶
动物园1
小壁虎在屋顶上嗮太阳
小黄鹂在学习挖地道
小燕子穿上彩虹衣
小朋友们,你们躲在房间里
最想做的是什么?
穿过
穿过大街
我看的是车流
穿过小巷
我堤防的是恶狗
穿过人民政府的门前
我碰到的
全都是看不见脸的鬼见愁
我要做诗人
写几行狗屁不通的文字,叫朦胧
写几句荒谬唐突的语言,叫浪漫
然后
请几个不学无术的马屁精
使劲地拍;拼命地吹
再然后
我终于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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