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讯

放牛娃

            


             第1章，  噩讯

　　自从歆兰到BJ读大学后，三年来谷娃天天都留意着有关BJ的天气和新闻。这次五一假期后歆兰回校，他照例天天早上一起床就打开电视机。

      BJ电视台新闻报道：今天是护士节。凌晨四时许，本市三环路黄塘街帝豪酒店发生一宗坠楼事件。坠楼者是一位穿着一套粉红睡衣的妙龄女子。据警方初步透露，该女子是BJ大学文学院学生,初步疑似因感情纠纷而殉情。

　　呸呸呸！真晦气！大清早就看到这死人的报道。

　　谷娃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把刚打开的电视机关掉。下了床，忽然地他觉得右眼跳了两下。左跳财右跳灾。呸呸呸…真奇怪，立夏都已过好多天了，谷娃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凉浸浸地连着打了几个冷颤？本来他一直都不喜欢看电视，但自从歆兰到BJ读大学他就特意调了几个BJ的电视频道，每天抽时间瞄瞄只是习惯地看看当地的新闻和天气预报。事关他那傻姐有点大头虾，经常冷了不提醒就不知道添衣服；热了不提醒就会忘记要泡他替她准备好的消暑银花茶。南方山区与北方城市之间不多不少也会有点水土不适。就这样，虽然隔着数千里之遥，他们却一天一短信两天一通话地心连心地过了近三年的异地相思生活。

　　三环路…黄塘街…BJ大学……

　　谷娃洗漱的时候总是觉得眼跳兼身软心绪非常的不宁，耳鼓老是在响着刚才电视里的报道。BJ大学…BJ大学文学院…他眼前晃着刚才电视里的画面…那具溅满地血的模糊尸体。

　　“姐——”

　　谷娃神经质地急忙放下漱口盅，连脸也不刷就跑回房间扑倒在床上，一摸索到手机就拿起来拨歆兰的号。嘟…，嘟…嘟…。姐，你快接电话呀！但对方回复：你所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到底怎么了？双日信息单日电话，歆兰的手机从来就没有试过关机。谷娃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我在想些什么呀？谷娃想着10号早上11点歆兰发来信息说正在上课很无聊的话。他回信息安慰了几句。而昨天因为小蛮婆突然下崽他要替它接生，所以中午时分打了两次电话给歆兰她都没有接，以为她也在忙就没在意地自己继续忙自己的。谁知道小蛮婆第一次下崽有点难产，而刚巧松根嫂和灵猫都不在，他一人忙到凌晨两点多，晚饭当早餐地守在猪栏外吃的很匆忙。三点多才上床一觉睡到现在。记得立夏那天歆兰一回到学校就跟自己通话，十分高兴甜蜜的心情不都流到自己这边来了么？疑似感情纠纷而殉情，这从何说起？

      记得歆兰说过，她们班里像她这样的美女多得很。莫名其妙的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谷娃自嘲地笑着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歆兰是不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包括睡衣。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悬着的心就是放不下来。手机是会坏的，也是会弄丢的。谷娃接着拨了十多次号依然是接不通。他纵然找来一列火车的理由也是无法令自己的心平静。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不肯离开。以往，有关此类新闻，电视台一般都会进行事态跟踪作相关的调查报道，那么新闻画面自然就会重复出现多次。但奇怪的是，今早这则令他莫名心慌的新闻，电视台只是昙花一现地只报道一次，之后就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谷娃。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吃饭？”

　　到吃饭时间了？谷娃在房间里心神恍惚地等候看新闻不觉已到了中午。歆兰她妈松根嫂在外面喊。“谷娃，你把自己关在房里做什么？喊你这么多次你都不搭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就一整个上午都不出来做点事，要灵猫帮你喂猪和冲洗猪栏？”

　　“哥！你没事吧？”

      灵猫打开门缓步走进来。或许他已经看到谷娃脸色煞白，便跟随他的目光移到电视屏幕上。灵猫疑惑地说：“哥。我看你的确有点不妥。你说你究竟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谷娃心不在焉地说：“灵猫。你把饭端进来给我吃。我要守着看一则重要新闻。”

　　“什么新闻令你这样神不守舍？”灵猫一脸怪异。“你出去吃饭等新闻时间再进来看岂不更好？什么新闻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地盯它。”

　　“午间新闻不是快到了么？”谷娃不耐烦地说：“你总是喜欢啰啰嗦嗦，让我静一静行不行？”

　　“喊你吃饭也叫啰嗦。奇怪！”灵猫讪讪地转身，嘀咕道：“就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

　　午间新闻依然看不到那则恐怖的新闻。谷娃几乎是每隔十分钟就拨一次号，但歆兰的手机就是接不通。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工作也与他无关，晚饭也是在房里吃两口算。谷娃悬着的心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看看已过九点，他失魂落魄地按查询到的号打通了BJ大学校务处的咨询电话。电话往往复复地他表明身份说清楚要咨询的事宜，最后收到校方确切的回复，证实昨天凌晨电视新闻报道的，那个跳楼殉情的女子真是他的未婚妻冯歆兰。晴天霹雳令谷娃头昏眼花地觉得天已塌下来，接着身软倒地他足足晕迷了近两个小时。

　　“哥！你怎么了？”

　　灵猫忙完一圈工作回来发现谷娃倒在床沿边，便急忙把他扶到床上并叫来松根嫂。他们手忙脚乱地又搽驱风油又掐人中总算把他弄醒。

      “姐，姐——”

      谷娃一醒来就大喊两声。当听到他悲痛欲绝地转达学校反馈的消息时，灵猫吓得靠在墙上喘大气；松根嫂失魂地也昏了。醒后哭着又昏...他们三人从上午一直悲泣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他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象世界末日般的熬过这黑暗长夜到天微亮。只是，迎接这光明的到来对谷娃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到了八点，灵猫他妈汪秀芬见灵猫一天一夜不回家，就踩单车找到他们养殖场里来。听了灵猫的述说后她也惊得七魂丢了六魄。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一昧地安慰松根嫂。得知他们昨天早上到现在滴水粒米未进，她叫灵猫打电话回去，让他爸冯永根将家里她已做好的粥和面条拿到养殖场里来。

　　很快灵猫他爸就拿来了早餐，但这里谁能吃得下？商量着得赶快赶去BJ。本来冯永根一家的意思都是订飞机票，由灵猫陪谷娃和松根嫂一起去的。但松根嫂坚决不同意，说早去晚去少一人多一人去改变不了什么。灵猫要守着家里的农场；坐飞机两个人近四千元，而且转来转去很麻烦。谷娃他们是没法拗得过她，度日如年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谷娃和松根嫂在混混沌沌中由灵猫和村里的两个兄弟陪同着来到省城火车站。他们跌跌撞撞地由兄弟们安慰着好歹被塞上开往BJ西站的特快列车。

　　谷娃第一次坐火车。是在麻木中毫无知觉地坐往BJ去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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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悲痛的莫过于生离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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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