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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水之闹
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灵猫他们筹备时进行得很秘密，但却瞒不住某些有心人。就在谷娃为歆兰造好坟包立好墓碑摆上供品准备祭奠之时，茶树山嘴路口突然出现老老少少的几十名拿着棍棒的村民队伍。他们正气势汹汹而来。灵猫不顾谷娃的喝止，急忙示意同永昌和挥手招来另外两个临时在农场帮忙的兄弟。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跑着要去拦截。既然叫不住谷娃就不再理会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专心虔诚地继续完成祭奠。
姐！这下好了，我可以提早下来陪你了......
谷娃依然自顾自地默默地祷告默默流泪。
嗨！这个世界是灾是祸谁能管的了这么多。灵猫他们跟村民交涉，但最终还是拦不住这些企图借故闹事，然后侵吞谷娃农场财产的恶徒。不一会，他们已经进入谷娃承包地的范围。于是，谷娃冷笑着拿起身旁的铁镐从容地向着那堆乱哄哄的人群走去。面对面了，他淡淡地对挡在他们之间的灵猫和同永昌等人说：“昌哥、灵猫，你们闪过一边！”
“哥！你先别激动。”
灵猫对谷娃说完又急忙对大部分已被谷娃满脸杀气镇住的村民说：“大家都是同村兄弟，有事慢慢商议，不要把事情弄大到不能收拾好不好？你们好好地考虑一下，事情弄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请大家考虑清楚我刚才的说话回家去好不好？”
“灵猫！昌哥！大雄、得杰！”
谷娃咆哮着喊。“你们都给我让开！听到没有？”
“哥！”灵猫他们哆嗦着站到一边。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地也后退了两三步。
“各位叔伯兄弟！”
谷娃面无表情。“今天是我妻子入土为安的日子。如果大家是来吊唁的请放下你们手中的工具。吊唁完明天中午到镇上六香村酒家，兄弟我摆几桌酒席答谢；如果是来讨茶喝要聊天的，事关兄弟我今天没有时间招呼你们。待日后再择个日子回村和大家聚聚。”
“我们不是来吊唁也不是来讨茶喝。我们是为了维护我们羿穹三白村的风水而来的。”
“对！为一个未上号的人起坟立碑，破坏了村的风水你能负责得起么？”
“说得没错。歆兰还未结婚是不能起坟立碑的。如强行立碑就会破坏我们村的风水。”
走在村民前面的冯万铭带头说话。他左右两个亲信跟着附和。这几个家伙是本村出了名的古惑仔，平时村民避之犹恐不及，但现在他们却都“连着心”了。谷娃当然知道，贪欲膨胀的时候，无赖的说话有时比佛祖还要有分量。果然，后面的村民听了冯万铭他们的话立即起哄。“对！破坏村风水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容忍！”“是啊！”“我们一定要将歆兰的坟包铲平将墓碑敲碎。”
“哈哈哈！”谷娃依然表情麻木但声音颤抖。他眼里放着精光。“铲我妻子的坟。好！好！来，来......”
“哥！你要冷静！”灵猫已经知道他已无法制止这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他在大喊：“冯万铭！你们还不快点回去。”
羿穹村还有有好多山坑耕地被闲置，有好多水洼地尚未开发。但村民至今仍然没有人愿意去承包，却对谷娃辛辛苦苦开辟的农场虎视眈眈，背地里说他签订的合同是没经村民大会通过，是村组和村委徇私与之签订的合同所以他们是不会承认的（但当初分钱时他们却不是这样说的，问承包这些烂地的是那个傻子）。
哼哼！其实签合同的当时谷娃就听人说，农村承包土地的如承包者经营好，村民就会眼红吹毛求疵地起哄要解除合同抢夺承包人的财产。承包者受了损失很多时却因为法不责众而投诉无门。但谷娃不信这个邪。他认为只要是按照国家法律的规定去签订合同就什么也不怕。但他年纪太轻了，忽略了世界上那些非民意成立的国家，那些靠土匪掠夺形式而建立的国家，是根本不可能到谈法治这个层面的。尽管当时明知道承包这些荒地到处都是每亩一年八元钱的承包费，他却故意跟当时的村长说整数容易计算，自己坚持提高承包价每亩一年十元。合同签订后，谷娃不但要求村长水伯出公告，而且还要求冯永根他们村委会审批盖章。这样，他的土地承包合同是经村小组和村委两级盖章的合同根据国家土地承包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瑕疵。所以这些恶徒之前要解除谷娃的合同的借口根本就不成立。现在，谷娃为歆兰起坟立碑，他们暗中商量认为机会来了。以谷娃为歆兰起坟立碑，改变土地用途破坏村的风水做借口要解除他的土地承包合同。又或煽动村民械斗把孤零零一人的谷娃打死。谷娃死后他的合同财产无人主张自然就归村所有他们也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他妈的！谷娃早就听说了知道这些龟蛋的狼子野心，也就早已想好，只要自己合理合法，就不需要考虑他们的目的居心。正当防卫就是了。
“这是我农场的范围，与村里的风水无关！”
面对这群心怀叵测的恶徒，谷娃眼里发出冷森森的光芒。“既然你们不是来吊唁也不是来讨茶喝，而且带着凶器，那么我只好认定你们是来偷盗或来抢劫的土匪。现在，我数五声之内你们务必要迅速离开。否则，可别怪我不认这兄弟之情。”
村民们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犹豫着。
“一、”
“二、”
“三、”
“谷娃！各位兄弟！你们先别动手。”冯永根载着老村长冯春水，后面跟着三、四个派出所治安队的队员远远地喊着，正开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四！”谷娃无动于衷地继续喊数。
冯万铭见村民有退意，急忙说：“为了村的风水我们不能就此罢休。难道让他为所欲为，日后让我们替他承受无妄之灾？我是承担不起的。”已有退意的村民听了冯万铭的煽动又停下来。
“五！”谷娃声如霹雳。
“谷娃！等等！”冯永根喊着停放好摩托车然后沿山坡田垄跑过来。
“到天降灾祸时谁都受不起的。我就承担不起了！”“很不容易才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可不能让他来破坏。”“兄弟们！我们不用管他...”“先把坟平掉再说。”
拿着锄头铁铲的村民听到冯万铭三人的煽动又开始涌动着要向谷娃冲。
“哥！先让我来！”
就在谷娃口中的“五”字刚喊出来的时候，灵猫抢先冲到冯万铭身旁的现任村长冯万国的跟前，飞起一脚将他踢翻。
谷娃“五！”声一落，铁镐跟着就向冯万铭的胸膛撞去。“咯格”的闷响接着“哎呀”的大叫，正要带头冲的冯万铭应声倒地。他旁边的冯贵豪吓得哆嗦着倒退，而另一边的冯季秋举起铁铲向谷娃的头砸来。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铁铲居然比谷娃的铁镐要慢得多，还未拍下右臂骨已被谷娃的铁镐打断人也被掀翻倒地。
“谷娃！都是兄弟赶快停手。”
当谷娃的铁镐要向另一村民的头砸去的时候，灵猫惊呼“别...” 但已来不及。
“住手！”
冯永根已来到谷娃身后死命地把他抱住。喊：“万国！你还不快叫村民退后。难道非要出人命不可？”
差不了一寸，谷娃的铁镐从那位村民的前额锄下把他前胸的衣服撕破胸口划出一道血痕。那个村民已感到谷娃的铁镐冷冰冰的已碰到自己的鼻子尖。捡回一条命吓得他软瘫在地上连黄尿都溢了出来也未发觉。
“万国。那天开会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不是说好凡事要坐下来一起商量解决的么。”
水伯也赶到了。他在劝说：“大家都是同吃一方水的人，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和和睦睦地想办法解决？”
“但…” 被灵猫踢翻的冯万国爬了起来。“是他先动手的！你们都别护短。”
“我先打死你狗屌东西不需要谁护！”
红了眼的谷娃已发狂。他挣脱冯书记的手抡起铁镐就向冯万国的头砸去。灵猫顾不得许多了，急忙过来帮他父亲抱谷娃。
“灵猫！”
谷娃吼：“永根叔你们还不快放开我？妈的，杀他娘的一个够本两个得利。快放开我，否则我们以后亲房也没得做了！”
“谷娃！听叔的，先别冲动。”
灵猫虽然放开谷娃，但冯永根又补上把他抱住。他对谷娃说完又对村民说：“我不都跟你们说清楚了。谷娃和歆兰已经结婚。因为他无父无母无人替他操办才没办结婚酒宴。既然他们已结婚，那么他为歆兰起坟立碑就没有违反村的俗例。”
冯万国说：“那之前他为什么没告知大家？之后他又为什么不给结婚证给大家看？你说的除了你们几个，又有谁可以证明？”
灵猫道：“俗规里有简办仪式的也要告知大家的规定么？试想你们用不友好的口气要检查别人的证件，谁会给你们看？你们谁又有这个权利可以强制性地检查我哥的结婚证？”
“不要跟这龟蛋说那么多，待我敲碎他的头颅看他还能看什么？”
谷娃发疯地又挣开冯加年的环抱，捡起地上的铁镐却又被抱住。旁边那几个不知所措的治安队员在村支书的示意下，连忙过来抢谷娃手上的铁镐。
“我哥的结婚证家宏永强他们不都看过么？”
灵猫继续说：“你们不信，大可以先到民政办咨询一下。一场兄弟我好意劝你们先回去冷静一下。调查清楚再闹事。否则，你们现在带着凶器来到这里就是抢劫，所以我哥杀了你们也是正当的防卫。哼！这下好了，刚才说的你们不听，现在果然出事了，看你们谁来负这个煽动村民闹事破坏社会治安的法律责任。” 说着蹲下来看已经痛得不能说话的冯万铭。道：“幸好还未出人命。不过断两三根肋骨是肯定的了。烂仔铭，都说了在这一高一低的田垄里，纵然你们有几十人，但想靠近我哥却很难，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如果出了人命，有份来闹事的都要坐牢。”
“万国。你无论如何先带兄弟们回去。如果再出状态你作为村长可要负全责！”
冯永根书记仍然在抱着铁青着脸的谷娃对村民下命令：“你们先把受伤的人扶回去送医院。然后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问题。”
“谷娃的结婚证我也看过。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他带歆兰的骨灰回村口。” 水伯说：“我已一把年纪不会骗大家。你们先回去再说。而且，松根嫂已和我商量好。明天就是歆兰的头七，我们准备趁日子为他们办阳冥婚礼，也算是向大家做个交代。这还不行吗？”
“我为什么要向这帮兔子孙做交代？”谷娃已失去理智居然挣脱三四人的环抱，找不到铁镐就赤手空拳地要往村民堆冲，一拳打在冯万国的嘴上。治安队员只好连忙把他按在地上。
冯永根是村委书记。加上他平时为人和善处事公正所以村民都听他的；水伯在村里德高望重说话也很有份量。现在有他们的调解，这些蛮不讲理心怀鬼胎的家伙，更惧怕发疯了的谷娃，只好悻悻地扶着那些还在呻吟着叫痛的村民回去。
“哼！一群欺善怕恶的畜生。别走......”
望着村民们拖沓着灰溜溜地往来时的路回去，谷娃咬牙切齿道：“现在连安分守己的农民也想着要做强盗？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样的社会？”
“谷娃……”
冯歆兰坟墓前浓浓的香烟在萦绕着，上升后开成一朵朵白云。一把撕裂了的声音从龟山背顶传下来。松根嫂平时高大的身影，此时变得非常瘦小。丈夫死了，女儿死了，现在剩下这个女婿如果也出了事，那叫她如何活下去？就在村民集合要来找谷娃麻烦的时候，她再也顾不得这风俗里许多的顾忌，想都不想就拿了一把锄头抄近路赶过来。现在见到谷娃安然无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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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5 09:57:48
发表于 2015-10-26 09:38: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