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BJ大学

放牛娃

      第二部  第十五章BJ大学

      城市总有城市的规则。而且潜规则特别多。潜规则不容易摸索，但城市结构的规则却是明摆着的。只是，谷娃却是昏了。不是因为城市，而是因为他自己，关心则乱。

　　BJ大学的侧门比正门要宽阔得多，可以并排进出车辆。它的左侧是保安室，右侧是琉璃瓦檐盖的一堵约四米高的围墙，沿街约三十米左右长。围墙里面迭次是六七层、十来层的楼房；走近再看清楚，与其说这里是大门口不如说是一个大路口。路正中横躺着一堵一米五左右高，双轨的不锈钢活动栅栏闸门；闸门右侧的墙上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白玉云石，刻着BJ大学四个金色篆刻大字。当看到闸门左侧保安室前人行通道上有两个女生走出来，谷娃欣喜若狂简直想跳起来。

　　谷娃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找机会接触里面的女大学生。如果她们不出来他也进不去，那岂不是一切都徒劳？

      其实学校不是监狱，任何一所大学的学生都不可能长年地封闭在校园内，是他自己心神太紧张形成不必要的焦虑而已。谷娃也知道自己的脑子已经处在半僵硬状态，明摆着的也想不到。这不是，她们都陆续出来了。

      看到有女生出街谷娃的心便松弛了许多。略略观察地形，他又找了一张能清楚地监视学校学生出入的路凳坐下。他重新审视目前的环境，曾两次走过这街口，谷娃知道这条贯穿南北的大街叫黄塘街。与黄塘街南段丁字交接横过大学正门前的是三环路。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一所大学的缘故，这黄塘街的格局十分清幽雅洁，学校这边铺花岗岩石的行人道足有十米阔，道旁一排清一色的古桐枫树枝叶繁茂。或许受学校的影响，这树荫下行人悠悠珊珊神态闲逸自然，完全没有其它如车站或天桥等地方的行人那样脚步匆匆神色焦虑。这人行道往北走至少过五六十米才有商铺；黄塘街东侧的人行道也是花岗岩石铺成也有六七米之宽。人行道外侧是一排枝叶婆娑的大银杏树，内侧是一排各式各样大小不等的日常百货家电五金店还有食肆类的店子。谷娃从头认真细看，冲学校大道口对面的是一家文体器材商店，一直往北去还有四五家类似的文具店。于是思忖：这么多的文具店，证明这里的学生流量不少，看着三三两两散散慢慢的学生从BJ大学里走出来，再看着他们穿过黄塘街人行道，女生大部分都往左面的商铺逛一直往北走，而男生则大部分都往南去拐弯走三环。看着看着，谷娃竟然觉得这枯燥的画面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景致。

　　...姐！这下好了，我终于有机会找到你的同学查出害你的人了！我有望可以解开这学校里的种种谜团就可以为你讨回公道！

　　第一次来领歆兰遗物时他们走的是正门，想不到这里的侧门才是学校师生出入的主要通道。虽然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不很多，却足可以令谷娃美滋滋傻乎乎地思想着自己那天真的愿望。他就这样心中窃喜着坐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感觉到好像不远处有异样的眼睛在时不时地盯他。想着怕是自己坐得太久而且神请古怪所以招人怀疑，如惹这里便衣警察过来问话就不太好了。在家时就听人说过，BJ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便衣警察走动。于是，谷娃站起来直往学校侧门口走去。

　　“静静。我们去哪儿逛？”“我的钢笔摔烂了，想先去买支钢笔。”“哟，这个月我又超支了，已借了一百块钱，下个月都不知道咋过？”“谁叫你总是馋嘴？”“我也没钱，不敢乱买东西了。”……

　　走近学校门口，刚好里面走出三女一男，女的一边走一边在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男的却不言不语只顾东张西望。谷娃见状干脆跟在他们后面往黄塘街东面走。过街后这几个学生不走北却往南，来到与三环交接的街口又折向东。谷娃看着这三环路宽阔的怕比黄塘街宽三倍有多。路中间的花圃与南方城市的有所不同，全是矮株花卉接连不断地一望不到尽头。其中没见有行人道以及人行天桥。想起开始来这鬼城，印象最深刻的是这里的胡同巷子多地下通道也多，什么门什么桥的名称也多。这三环路商铺不很高新楼也不多，但门前人行道却都十分开阔，令人逛着走精神十分爽利。只是各式奇异地带有风水格局的古楼交接的有些令人眼神玄晃。

      噗通！心头莫名一跳，谷娃抬头往前看：帝豪酒店！

     上次他和松根嫂一起来察看过的。一跳一揪的心痛谷娃精神茫然之间，忘了跟上那几个学生一下子就消失了去向。再次游目环顾看着三环路斜对面约五十米开外，那幢有二十多层高的现代化大夏。对！就是它令歆兰玉殒香消的。看着大夏楼顶横排着和楼身竖吊着的，“帝豪酒店”的招牌大字在太阳光下闪熠着血红的鑫辉。谷娃血气忽然上涌头脑晕眩，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地模糊。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容易激动。一个可怕的念想：莫非自己也真的要葬身在这座迷幻之城？

　　神思恍惚，急忙回头。BJ大学有数万人，谷娃在黄塘街走来走去地捕捉周末出来逛街购物的大学生的影子，快乐不疲地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匆匆地吃点东西后回旅馆。

      淋过浴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来闭目养神。休息一会，谷娃坐起来取出歆兰的笔记本。

　　（某月某日：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日子非常的难过。刚安定下来的心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想不停地打电话跟你聊天，但这话费贵得要命。这个鬼东西都不知道是怎么计费的，跟你通一次话至少要三块多钱我很舍不得。可别说我小家子气。我是知道弟你赚钱很辛苦，这三元钱已足够妈一天的生活费。妈的日子也是很清苦的，幸好有你照顾所以我放心。弟，你知道么？在这个讨厌的鬼地方，天干干地干干，风干干月亮太阳也干干的...哎呀，现在我的皮肤也干干的了。哈...待到以后我皮肤干干的变成一个老妖婆回来，看不把你吓个半死才怪。谁叫你把我送这里来，以后就要你娶一个丑老太婆。弟，不写了，我要困觉觉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啊。

　　...姐！你也是知道的。不管你是仙女又或变成老妖婆我也是不会介意的。在我的心目中，姐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任何情况下，我也是一如既往地爱你，直至天荒地老……姐，姐！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

　　读着读着，谷娃眼前浮现黄塘街的情景。如果我也能在黄塘街开一个店子那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会有很多的机会接触我要找的人，顺理成章地与她们交往。对！是应该好好地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了。谷娃急忙拨通了冯戈濛的手机号，告诉他自己的新构思的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