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跳

放牛娃

         第二部   第十九章　心跳

　　陆翠灵他们的意见把谷娃最后一丝犹豫消除。将厨具店改成花店的决定在他心中磐落下来。接就要考虑，铺面怎样设计才能让那些大学美眉经过时忍不住都进来瞧瞧。这可不是胡思乱想，谷娃本来就喜欢思考现实的问题。记得，读小学时候老师就接连的给他这样的期末家庭报告表写评语：该生勤奋好学虚心求问，头脑灵活只是想法有些怪异。后来，谷娃终于知道老师说自己的想法怪异，是因为他总喜欢提问一些现实里常见的也是很简单的问题。而偏偏这些问题很多人都认为可以忽略不必去想的问题。比如，读二年级时有一次谷娃问班主任：老师，我觉得您现在说只有MZX领导我们的生活才会幸福的话不很实在！老师道：那里不实在了？谷娃说：您不也曾说过美好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劳动争取的吗？到底幸福的生活是靠别人说出来的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创造的？老师不厌其烦，说：当然是靠别人指引，再加上我们自己的努力。比如，现在有MZX的领导，加上我们农民自己努力所以就能过上辛福的生活。谷娃说：不对！之前我看到我爸爸妈妈很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大半得上交，因此我们全家都吃不饱饭。吃不饱饭的生活也叫幸福的生活吗？结果，老师答不出就罚他跪了大半天。并跟他说了许多不准他反驳的大道理。渐渐地长大，那些骗人的鬼话鬼把戏在现实生活里谷娃看得清清楚楚地想个透彻。可是，自己感悟的道理，跟谁说他们都不明白地也不屑思考，还混混沌沌地说他是怪人吃饱没事干在异想天开。所以后来谷娃什么都懒得说了。对愚昧的人说了也等于白说还说来做什么？这就是谷娃平时在村里很少跟人说话，喜欢独断独行大家都说他故作清高的原因。殊不知，谷娃自小就喜欢跟人坦心交流，与人商议一些自己不甚明白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关系到他此行的成败每走一步都不可大意。不急着处理那些厨具先出去探清楚花市行情，也好在接下来一边卖东西一边思考设计自己的计划。

　　书上也是这么说的，做事的步骤关系到做事的效率，就这么定了。

　　早上的太阳对谷娃来说是诱人。因为有歆兰深情的爱，在家里每天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割了两挑露水草喂鱼、接着喂猪、喂鸡狗鸭的忙了一圈，然后一边吃早餐一边美滋滋的估摸自己的业绩。就这样，多年来他的生活很有规律，即使是寒冬心里也都暖融融地象春天的阳光。可是，他现在就是想不明白，一天之计在于晨，为什么这些都市人都忽略早晨。太阳都老高了他们还躲在屋里不出来。现在，阳光经过远近大楼的玻璃墙折射进窗口照在他的脸上。虽然昨晚睡在狭窄的阁楼，但是人逢喜事，谷娃一觉醒来觉得精神饱满充满活力。侧头看看闹钟，糟糕！他突然想起什么似，三两下就跳下阁楼钻进洗漱间里急忙忙地漱洗。事关今天是星期六，上午得再去逛一逛花店，下午回来就挂牌清货地必须守在黄塘街上，看看能不能碰上自己要找的人，或者能认识几个BJ大学的学生。

　　从黄塘街与三环路交接的街口的黛丽丝美容中心出来，谷娃做了一头微波短烫发油黑闪亮令他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再配一身浅橙色水纹柔姿衬衣蓝灰直筒呢西裤，棕色昂头皮鞋笃笃笃的踏响，全新的超帅气梦幻绅士男生的造型，在美容中心所有靓女帅哥的目送下，谷娃自信地跨过门槛大步朝公交车站走去。半个小后，他出现在离黄塘街六个站外的南门大街的小蓓蕾花店前。这间小蓓蕾花店，面积虽然只有他的厨具店一半那么大，但却是他这几天到过的花店中最有特色的一家。因为昨晚路过想进去的时候，这店子要关门了。他今天特意来要细细考究，一到门口就毫不犹豫地跨进去。

　　“小妹，这玫瑰花多少钱一支？”

　　小蓓蕾花店的摆设以鲜花为主，其次是一些小巧的盆景。地方不多但设计有层有次地很精致，走进去会让你感觉走进一个百花园。谷娃认真地观赏着看看这看看那，又问问这问问那。卖花的是差不多高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女郎，坐柜台的那个应该有二十六七，样子耽美但面目板冷；招呼他的那个应该比他少两三岁约一米六二左右高，身材偏瘦显得有点娇小玲珑。她一头简单的苞花顶马尾瀑发，稚气的瓜子脸有些许羞涩，但神请娇滴滴看起来非常甜美。她峨眉蚕结山川的秀气瞳孔凝聚清泉的清灵。或者谷娃进去时有点冒失，这姑娘惊诧地看着他在对她眨眼。“咯噔”与她眼神相碰谷娃的心竟然莫名奇妙地跳了一下。

　　“玫瑰花五元一支。”
      声如其人，女孩声音甜而脆，说话时脸上旋起的小酒窝又令谷娃的心一跳。奇怪，他可从来没试过这样心跳过。

　　“这百合花呢？” 谷娃很用心地察看花店的布局：“这盆石蒜呢？这样一札康乃馨要多少钱？一札玫瑰花又要多少钱？”

　　“三元；六十元；一百六十八元；一百八十八…”

　　女孩很热情很有耐心很详细地回答谷娃的每个问题。只是，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而且只问不买难免令人心头起圪塔。一问一答，女孩忽然从头到脚的又看了他一遍。很帅是不是？谷娃心里偷笑是因为他十分自信自己的魅力不输给那些杂志画报里的奶油小生。不出他意料，那女孩没有反感他的啰嗦反而不敢再盯着看他，而且脸上微红地侧过头。谷娃依旧很用心地观赏花店。女孩想了想有点羞怯地说：“先生不买札花送给您的女朋友么？我们这里的花全都是刚摘的很新鲜。”

　　“买，怎么不买？”谷娃想都不想就说：“妹子。请你替我选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好的。”女孩应了一声就走去花架前仔细地选了一支玫瑰花转回来递给他。

　　“谢谢！”谷娃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五元币递给女孩，并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花放在鼻子前轻轻的嗅一嗅，然后皱皱眉头又嗅一嗅。

　　“先生，这花有问题么？”女孩到柜台里放下钱很快又回到他身边。

　　“哦…没，没问题！我闻得出，这玫瑰花的确很新鲜。”

      谷娃支吾着说话。叮叮当，叮叮当！手机忽然震动着响起来，他很自然地把玫瑰花递回给女孩。女孩不明所以犹豫着没有接。他对她笑了笑。“你先拿着，我要接个电话。”

　　“嗯！”

　　怪！女孩竟然得命令似地接过他递给她的玫瑰花。谷娃掏出手机看看，皱皱眉头跟着把嘴巴凑到还在愣着的女孩的耳边说：“小妹，我因为也要开花店，现在是来踩点摸情况的。”那女孩还未来得及反应谷娃又再次把嘴巴凑回去补充说：“我来这BJ无亲无故没有女朋友，这枝花就送给你。”说完他一溜烟跑出花店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再回头时已看不见那个女孩。...乖乖！想必是因为等她反应过来追出门，自己已经走得很远。

　　这是电视电影里常见的情节，讲完电话想着刚才的情景谷娃便偷笑可心又忽然晃噹地跳了一下。

　　...弟！你真坏。想不到你这么喜欢逗女孩。

　　...姐，是那丑八怪老是盯我看先逗我。

　　...嘻——谁，谁叫我弟是帅哥。

　　...姐。别笑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闻到醋味了。姐，我是有点口花，但都是毫无其它心思的。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傻瓜！我当然知道。但，但看到你逗其他女孩闹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姐！那我以后不这样了。你看，这女孩黑不溜秋这么丑，你也该想到我只是想整蛊一下她的。

　　...这个女孩哪里是丑？黑是有点古铜黑，但确切来说还算是美的......

　　我为何就改不了这些玩世不恭的坏习惯。现在我逗这个如花似玉的卖花姑娘，姐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想起刚才的情景，谷娃的心又狂跳一下十分令人费解。想起歆兰，谷娃的心跳完之后又剧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