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游戏

放牛娃

        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  游戏

      谷娃还没有发觉自己越来越容易陷入某方面的生活纠结之中。他之前是从来不想那些复杂的问题的，更不会在乎别人说自己什么。但现在听到有人说自己傻时，他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时候哪一方面自己变傻了。这些小妞妞究竟是怎么回事？记得歆兰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回来时跟他说，大学并不象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神圣。里面的人比外面的更低俗的不知所谓。谷娃笑她无心向学，自然看里面的东西什么都不顺眼。她分辨说根本没那么回事，真是她们班里的很多同学的人生观都很市侩，精神涣散地什么都无所谓别说无信仰，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玩世不恭。所以，平时根本无法跟他们沟通。

      或许山里人的人生观的确是追不上现代化的大都市，更何况是代表时代先锋的这些名牌大学生。谷娃当时觉得这也没什么可奇怪。更何况，同样的一段经历，有的人把它当作是一场噩梦；但也有人把它当作是一段美丽。人生处世本来就全凭个人心态，很多事情都没有错对，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掩饰自己正常的思维意向？因为龌龊，那些邋遢的想法又哪敢对人言。而很多事实告诉我们，隐瞒掩饰才是悲剧的真正根源。之前，濛哥劝他逝者如斯，自己应该抛开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但自己能控制自己么？所以，谷娃很惊讶那几个女生行为坦荡言语无忌之外，细细思忖：这些言行真是她们个性本意么？常说密实姑娘假正经，不说出来的或许想的更多。追求异性是动物的本能。在生理心理都成熟又不违反道德的情况下，人人都有爱慕追求异性的权利。而那些衣冠禽兽宣扬要别人克己复礼，但他们自己却全都淫欲横流妻妾成群。大学生也是人，而且已是成年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学习太紧张难得轻松地说几句调皮话，调侃一下枯燥的生活无可厚非。

　　“不是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大降价么？”

　　别想了，她们来了。最先走进谷娃的厨具店的仍然是四个女孩之中最高，也就是被文具店老板娘妙手抓抓挠胸的那个女生。她一本正经地说话并瞟了谷娃一眼。接着就有人附和：“弟弟！听说你是打折的？”

　　我怎么会打折？曾听过一句话，可怕的不是我们犯了某个错误，而是我们不承认这个错误甚至掩饰这个错误。或许是谷娃现在的感情太疲累，又或许是心里突然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当看到这些青春活泼的阳光女孩大大方方地走进他的厨具店他的心突然狂跳的异常。别慌！别慌。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谷娃在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至于手足无措。

　　“我不打折！”谷娃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淡淡的道：“这里的杂货商品打六折。”

　　“真的？”高妹盯着谷娃。“刚好我的瓷杯摔坏了。弟弟能不能帮我选一个？”

　　“姐姐要买瓷杯？”

      我唏嘘的说：“我可不知道姐姐的喜好，还是请姐姐喜欢那个选那个。”

      你叫我一声弟弟我就叫你三声姐姐。呸！我比你们至少要大两三岁，居然没大没小地叫我弟弟。好！这个平宜你们要讨就让你们讨个够，我姐姐前姐姐后地叫到你们不敢抬头为止。谷娃来了野性。

　　“能不能打五折呀？”那个鼻梁直直嘴巴小小皮肤嫩嫩、四人之中最漂亮的戴着黑金眼镜框眼镜的女生说：“能的话我也买个漱口盅。弟弟！漱口盅你这里有没有？”

　　“随便。” 喊完弟弟又压价，你们玩得很挺爽啊。好，只要你们喜欢，什么都行。谷娃指指最里面的货架，口气依然平淡的说：“价钱没问题。漱口盅有的是，塑胶的和不锈钢的，就随姐姐自己去挑。”

　　“在哪啊！”

　　“就在里面那个货架里。”

　　“我的保温瓶不知道为啥不保温了。弟弟，你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保温瓶。”

　　“弟弟。姐姐想买个热水壶却忘了带钱出来，你能否赊账给我？待下周末，姐姐出来再还你行不？”

　　一个带头其他的全都叫弟弟，看来你们挺默契。谷娃说：“啥都行！”带着傻呆呆的微笑又故意加重南腔盖北调：“只要姐姐们高兴，钱不钱问题不大。”

　　“是不是啊？小弟弟你真有这么大方？”

　　“小弟弟，你在说啥呢？姐姐我可没听的清楚。是不是不给钱都可以？”

　　“小弟弟，那个好一些你快过来替姐拿个主意。”

　　“小弟弟，你的煲煲太大了。姐姐想买一个小一点的。”

　　“嘻嘻，煲煲还是大一点好。小弟弟，你就给他一个大大的。”

　　听谷娃这么的一说，她们又七嘴八舌吱溜起来。

　　岂有此理的，你们这班鬼丫头别得寸进尺，什么弟弟的煲煲。好！有机会我一个个收拾你们。虽然还没有正式跟女人亲近过，但一些街市术语谷娃是听懂的，只是以前听了没反应，现在听了却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刚平缓下来的心又要急跳，他只好走回柜台里坐下来。原以为这样可以避免胡思乱想，可是这几个女生也实在是太能逗，装模作样左一个小弟弟右一个小弟弟的调笑他。好呀！小弟弟这就陪你们玩玩。谷娃故意装做听不见眼睛只顾往店外看。

　　“小弟弟，做生意需要热情。你这样不理会顾客是不行的。”

　　“我说小弟弟啊！你这样对顾客不理不睬是很不礼貌的。”

　　“是呀，听姐姐的话，做生意可不能没礼貌，知道不？”

　　这些小妞的神态尽管一本正经，嘴里啰里啰唆与她们娇俏的脸蛋搭配起来实在有点不伦不类。说吧说吧！谷娃心里偷笑，仍然不露声色地留意她们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她们的言行里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而装着不理睬她们，一来对她们不了解；二来言多必失；三来因她们七嘴八舌地说话，谷娃一时之间确实不知道该先回答谁。还有，他怕争强好胜太放肆可能会吓跑她们，脑子转了几个圈之后，想到自己还是傻呆呆地可能更吸引她们更容易讨她们喜欢。于是，谷娃低下头有点不自在地拿起柜台上的报纸看，偶尔抬起头对她们憨笑一下又赶忙将视线移开。思忖，自己故作深沉，在心理上形成居高临下的欲擒故纵，自然就能令这几只吱溜鸟束手无策又欲罢不能。

　　“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谷娃不说话向她们微笑却非常坦诚，料想她们也会考虑到自己绝对不能像怨妇一样喋喋不休地啰嗦下去。女人太啰嗦是很容易令男人反感的。果然，谷娃不与她们对话她们就真的不敢说太多了，变得斯斯文文却好像更不自然地，直到都各自挑了不知道是否真的用得着的用品，陆续地拿到柜台来付账。

　　“小弟弟。你替我们算算。”这次带头走过来的是四人中最矮，只有一米五七左右的小胖妹。她脸蛋略微椭圆皮肤细白，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清纯明亮。谷娃一直留意她是这班吱溜鸟中说话最少行为最乖的一个。可是，她现在也喊自己小弟弟不脸红，而且还叫得像模像样很柔软。谷娃忽然有想抱着她在她娇俏的鼻子上咬一口的冲动。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谷娃一时茫茫然。

      “怎么发呆了，小弟弟。”高妹看着谷娃。

　　“好的！” 谷娃愣一愣后说：“原价二十六，打五折...十三吧。”

      嗨！第一次跟这些大胆的女大学生面对面，谷娃小心翼翼想着不能出错，但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些女孩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他觉得自己身体急剧升温有一种要燃烧的感觉。这是以前跟歆兰一起时从没有试过的。

　　“刚才说打五折我们是开玩笑的。还是按小弟弟的规矩六折算。”小胖妹在包包里取出十七元零钱。说：“几毛钱不用找了。”

　　“算是姐姐给弟弟买糖吃？”这些调皮鬼又找到话题了，并陆续围了上来。“小弟弟，也替我们算一算。”

　　“好的！”谷娃故作平静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动作生硬言语口呐地答应着她们。“各位大姐姐！不都有标价的么，你们自己算五折六折，多少就多少好了。”

　　嘿嘿！谷娃的声线忽然变得有点沙但充满磁性。标准的身材英俊的脸，现代化的职场男生形象从容洒脱。说着他还刻意撩一撩额上那不羁的短流海，神态淡定中带着几分放肆的傻气；皱一皱浓黑微弯的刀眉显露些许冷峻，再滚动那双深邃无底的瞳孔象在敞开令人猜不透的心扉；嘴角两个深刻的棱角牵出十分的刚强。谷娃突然的又想要让自己每一个部位都散发毫不夸张但却能咄咄迫人的魅力，要让这班美眉们近距离地接收他男子汉的刚强气息。之所以一举一动都别有用心地展示当今最流行的纯情“冷酷”，希望能以此把自己的形象很自然地烙在她们的心扉带进校园。果然，此时谷娃已仿佛听到这些女孩们野性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在拍和。他加了一句。“如果各位姐姐不方便的钱可以下个星期天再来给，又或者不给问题也不大。”

　　“哟！我晕。”

      戴眼镜的女生眼睛闪光突然转过头对着门外不敢看谷娃，用手捂住胸前在跳动的兔兔。谷娃想：这么快就晕？千万别晕倒，我还不敢这么快就扶你。在四眼妹身侧的那个皮肤有点黝黑下巴兜兜的女孩说：“小弟弟。刚才我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见怪。算算吧，该收多少收多少。”

　　“不会怪。”谷娃傻里傻气的说：“弟弟又怎么会怪姐姐呢！”

　　这班女生已回复矜持的神态，一个接一个地付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高妹在把谷娃找赎给她的零钞放回挎包时有点慌乱，不小心将靠柜台边缘的瓷杯碰翻。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谷娃眼快动作更快，不慌不忙地马步一开，右脚鞋尖一勾就把那个掉下去的瓷杯挑起三尺余，接着腰一沉，右手一个海底捞月瓷杯就稳稳当当地被抄起放回在柜台上。

　　“哟！”

　　“哇——！”

　　迈步挑脚撩手，谷娃的动作利索美妙自然地一气呵成，之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没有刻意的看这几个在惊讶的女生。但能猜想，自己的身手足以令这些美眉们看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嘴巴都张成O型在惊呼。碰翻瓷杯的高妹在用手拍自己的胸口说：“哟！吓死我了。”

　　“姐姐，有弟弟在，什么事都没事！”谷娃笑。

　　“啊！我…晕！”

　　又晕？是的，听到我这么说四眼妹又轻呼一声，接着身体软软地摇晃真的要往后倒。在她身后的小胖妹急忙把她扶住。“幺幺，你不是真的要晕吧？”

　　“没事！姐姐们都不要晕。”看到四眼妹的状况，谷娃心里阴阴笑地若无其事地说：“姐姐们别慌。杯子没有摔烂，就算摔烂换一个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高妹含糊地应着，带着她的姐妹瑟瑟挪步往店门外走。

　　“各位大姐姐请慢走！”

　　当她们依依不舍但又不得不慢慢离开，谷娃跟在后面伸伸舌头再次用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喊：“各位姐姐，有时间过来玩。”

　　“都说是跟你开玩笑的了，你还这么喊？”小胖妹脚还未跨过门槛却忙着转过头来对谷娃呶嘴并狠狠地瞪了谷娃一眼，其他女生却失慌慌地加快离开的脚步。

　　“晕死。都糊了！”“还不都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的做什么大姐姐。”“哟！心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