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千里运筹

放牛娃

        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  千里运筹

　　“濛哥！真的出事了。”

　　“瞎嚷嚷的...出什么事？”

　　“昨晚都喝得那么醉了，但我依然还是那个……”

　　“谷娃。亏你还说看了这么多的书...睡不到几个小时就把我闹醒。...不都说了你正值血气方刚，平时挨近女孩时有些想法是正常的。晚上出现这个更是正常现象。”

　　“都快八点了还大清早？”

　　“不都跟你说了。平时我凌晨两点才睡得着，而至少要九点才起床。何况昨晚跟你聊完已经近三点。老实告诉你，保障一天能有七八个小时的睡眠，保住自己的身体才能积蓄革命本钱。你也一样。”

　　“也是！”

　　“我说谷娃...不要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想好了去做就行。想法太多犹豫不定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但...这是我之前没有过的，不能不考虑。”

　　“那你还想怎么样？教你办法你又说不能对不起馨兰。那赶快去看医生吧！”

　　“这些怎么能看医生？”

　　“那我就没办法了。老实跟你说，接触女孩有些想法很正常。我都有，何况是你？但觉得不能自制地冲动，加上有晕眩的感觉就不大正常了。何况于你的遭遇来说，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你知不知道？人的情感就像火山的岩浆，压抑到了极限，金刚石也会爆炸。”

　　“濛哥。你我都是初中未毕业，就不明白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知识？”

　　“经历！别忘了我比你大了整整一圈。还有，我退学出来时自习，读了很多的书。你也知道，我读书可不是读死书的。可以记不清作者名和内容情节，但其中的思想内涵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否则读来做什么？谷娃，听我的话没错。如果太苦情难自禁的时候，找一个人倾诉一下。顺其自然就行。”

　　冯戈濛的话谷娃听了半明半白。他说他因感情受重创思想压力太大情感已超负，因此必须马上释放。谷娃却想，这家伙叫我去别处找女人分明是叫我去召妓？真荒唐！虽然总是觉得他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谷娃却迷迷糊糊就是想不通。昨夜喝完啤酒到凌晨三点多才睡觉，一觉醒来发现满裤子都是污秽之物，洗完澡后跟他通话依然没结果，便匆匆去市场买菜。回来刚到门口却听到里面的座机响个不停。急忙开门进去拿起话筒，那边即传来了灵猫着急的声音。“哥！我打你的手机为何老是打不通。打这电话又总是没人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谷娃顿了顿，说：“能有什么事？我的手机好好的为什么打不通？”

　　“谁说？”灵猫道：“昨晚一点多钟我打你的手机老是说你正在通话，转打这话机却没人听。后又转打你的手机仍然是一样的正在通话，又从头打这座机也是没人听。如此多次轮着打都是一样，直到我冲完凉，回去准备睡觉时再打你的手机已经是无法接通。而这座机打了十多次都没人听，害我一个晚上睡不好。哥...你真的没事吧？”

　　“真的没事！”谷娃掏出手机看看哑然一笑。说：“一点多钟的时候我跟蒙哥说了大半个钟的话，刚好就把手机的电用完。这台老式座机平时的铃声就小，可能昨夜我一个人喝了半打啤酒睡死了听不到。你找我这么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灵猫说话的语气缓了下来。“不就是老铁算昨晚来找我，反复两次等到很晚才离开。”

　　“原来是这样？”谷娃沉吟着说：“你先别急，慢慢地说详细一点给我听。”

　　“奥！”灵猫停了停才说：“前两天接了你电话，我即时依你说的联系以前帮我们做过杂工的那班梧州仔。他们说手头的活刚好还有一天就干完，所以接到我的电话就派人赶过来和我谈，接着我和昌哥两人把山口的那堆杉尾拉回来，修整了一块近两千平方的地台。昨天上午，梧州仔来后我们就乒乒乓乓地大干起来，却想不到那老狐狸这么快就知道，开工不到两个钟我的手机就呜呜地叫个不停。看到是老狐狸的号，我按你说的故意让它响着不接，之后还把手机关掉。到晚上八点多钟他又打电话过来，我又让它反复的停了两次才接听。他一开口就问我们大兴土木在做什么？我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在搭鸡棚，就即时挂断了。到十点钟，他居然开车带着一个马仔来农场，幸好我在猪栏这边，便急忙躲在墙角瞧。哇！他爷爷的又换了一台新宝马。哥，你说这龟蛋的钱那里来的？”

　　“还用说？”谷娃道：“这些做官的平时拼命搜刮民脂民膏，哪一个不是钱多的十八辈子都花不完？别大惊小怪喊他爷爷。如果真的是他爷爷开宝马来找你，看不把你吓个屁滚尿流才怪！还是快说说，后来怎么样？”

　　“嘿嘿！他爷爷来的话，是会吓死人的。”灵猫嘻嘻笑完顿了顿：“他来的时候不见我又打我手机而我的手机早就关了。他和他的马仔在我们茅屋前的桌子旁坐了一会又回到车上，等了大约半个钟才走。我回茅屋才一会，刚想洗澡睡觉又看到他的车灯射过来我只好再躲。幸好这次他在车上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走。否则，晚上竹林那些蚊子会把我咬死。哥！你说那老狐狸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事？”

　　“你先别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结果谷娃早就心里有数，但暂时不想道破：“反正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你按我说的办就是。灵猫！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里。”灵猫得意地说：“我昨晚打不通你的电话，怕自己贪睡。如果老铁算今天一早过来找我，我躲不开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想着干脆打电话骗昌哥说我突然有要紧事，要他出来看守鱼塘，而我自己却带了个蚊香，连家都不回就躲到你家旧宅子里睡觉，让他无法找到我。”

　　“聪明。” 谷娃赞了灵猫一句才神秘地说：“灵猫。等会你装着急匆匆回去。如果见到他已经在农场等你，你就装着看到他的车就转头。注意，一定要让他看见你才装着要躲他。如果他喊你要拉住你的话你就说农场不转了。我们的鱼塘已下了三十万草鱼苗和搭鸡棚订珍珠鸡苗等新近投入了近四万元。如果不是因为买火车票难，我今天就能回来。”

      “知道！”灵猫答着又突然问：“如果是我先到他才来呢？”

　　“死蠢！”谷娃道：“还不都一个样！你故意让他看见才装着要躲他。然后说我刚才说的话。”

　　灵猫沉吟一下突然大声的说：“哥！我明白你的用意了。”

　　“你明白什么？”谷娃心里一跳。急忙说：“你一定要按我的话行事，否则会坏事。”

　　“当然。”灵猫笑。“农场是你的当然要听你的。我只是想到你的计谋很高明。”

　　“别瞎猜！” 谷娃不以为意地说：“你这么懒动脑，我想什么你又怎会猜到？”

　　“哥。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想不到？”灵猫娓娓道：“这是反客为主以退为进之计。老狐狸有心要我们的农场却又要压我们的价钱。哥你抓住他的心理干脆来个釜底抽薪，说不转了新投入四万元，把我们之前着急被动的局面逆转过来，让他比我们更着急。退一万步，我们这样搞最多不过是多下六七千元，但现在看他这么着紧，就算按他出的底价也至少可以倒回赚他一万几千；如果按我们说的底价，就更是多赚他三四万。哥！真有你的。运筹帷幄，妙！”

　　灵猫说的也有道理。但谷娃心里却笑他自作聪明：你这懒猫那里知道，这是政府将要炒卖土地的作用。否则，这些硕鼠又岂是你这只懒猫能逮到？但愿接下来你不要自作主张，我们稳坐钓鱼船能多敲他一点算一点。于是，谷娃诡秘地说：“你这懒猫终于也会开窍，那就好好地看我们算计的结果。”

　　“好啊！弄死他。”灵猫说着有点担忧。“如果他紧着要这肯定是没问题。就怕这老狐狸又会耍什么幌子。”

　　这灵猫也真是很灵的，而且某方面的思维可能还比谷娃强，只是他平时衣食无忧懒动脑而已。谷娃说：“只要你按我说的，任他怎样算计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着他阴阴地笑：“嘿嘿，没什么事就聊到这里。记住，千万别跟他急。”挂了线谷娃赶忙拿手机到阁楼上充电，下来时想了想干脆连柜台上的电话线也拉断。灵猫！好好地自由发挥，我这次的成败全靠你了！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溜走。是的！这世上每一个人都在说要抓紧时间做点实事，所以连这街上的行人全都是脚步匆匆神色惶惶。说到底，随波逐流地谷娃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和已经做了些什么。外面的人流车流每天都是这样的奔命，当你问他们赶得那么急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又有几个人能回答清楚？跟灵猫讲完电话一直到傍晚，店里整天都没有停过地有客人进来挑选他们合用的东西。要招呼顾客所以中午又只能吃泡面了，而且还是停停顿顿地吃。挨到天黑，街灯已亮顾客走光，谷娃抓紧时间到厨房洗米做饭。

　　一个人生活简简单单。蒜蓉蒸大白菜姜芽蒸牛肉一锅熟，谷娃把电饭煲插上电，然后泡一壶苦荆蕊茶坐下来喝着歇息。眼前杂货架被客人掀得乱七八糟，想着等一会再收拾它们。咳，在这里人孤单心寂寞不在话下，更感到这里的人情也象这里的气候一样干巴巴。除了跟客人交易，难与谁说句即使是闲扯的话？这城市所有的繁华，体现出来的，静的东西，孤立地麻木着；动的东西，机械地重复着；有色彩的东西，虚幻地玄晃着；没色彩的东西，灰蒙地一片混沌。就如这里的天，太阳从哪边升起？星星从哪边落下？月亮什么时候是圆什么时候是缺？相信很多人都不注意不关心。又如，树木在我们农村里是能挡风遮雨，能遮挡烈日嗮又能增加景致制造空气清新，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但是，在这里看来，树木也象它们的影子那样不可靠。

　　卜！电饭锅跳闸了，还光顾着胡思乱想些什么？是时候该探探家里的情况了。谷娃将柜台的电话线插上并拨通了灵猫的手机。

　　“哥！” 电话一通那边灵猫抢先说话。“你好厉害啊！呵呵，简直是比孔明还要神机妙算。”

　　“又怎么了？”听到电话里灵猫欣喜若狂的声音，谷娃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已打响，却在装糊涂。“什么事就不能慢慢说？什么神机妙算你讲话能不能不那么急促？”

　　“不能！”灵猫口齿不伶俐地说：“这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我已不能按捺自己的高兴。”

　　“哦？”谷娃故做惊诧。“什么事令你这么兴奋？难道天上真的掉下一个林妹妹送你？”

　　“嘿！”灵猫说：“这比捡了个林妹妹还要值得高兴。哥！你不要打岔，听我说好不好？”

　　“嗯！”谷娃笑。“你说，我认真听就是。”

　　“嘿嘿！今天上午我开摩托车赶回龟山凹。想不到真的见到老狐狸的车。当我装做急忙掉头时，老狐狸飞快地跑过来将我截住。我说我在镇上遗漏了东西得要赶紧回去拿。这老铁算死活不肯让我走还把我摩托车钥匙也取下来。”灵猫越说越快。“我装着极不情愿地，被他牵着走到我们茅屋檐下的桌子旁，还未坐下他就说农场他要了，跟着丢下一大块土砖似的人民币，说这二十饼是定金，明天上午过来签转让合同后，就将余额一次性转入你户头。共五十五盆啊！哈哈。高兴死我了！”

　　谷娃问：“你现在很忙吗？”

　　灵猫道：“我现在怎么会忙？嘻嘻！这里以后都不用忙了。”

　　谷娃说：“既然不忙，什么二十饼五十盆的你说这么急做什么？不清不楚地我听了糊里糊涂。”

　　灵猫嘻嘻笑。“他妹的！今次这只老狐狸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白白地多赚四万多简直是开心死我。都是哥你的计谋厉害！”

　　灵猫说的是谷娃早就盘算好的结果。他继续装糊涂。“他妹的什么开心死哥厉害？你说话断断续续让我听得没头没脑。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详细地慢慢从头说一次给我听？”或许谷娃也是太高兴，又或许他只是想多听听家里人说话的声音，所以才装着听不明白要灵猫重复地说话。

　　“开心死我了。嘻嘻！”重复的话，灵猫仍然是说得那么兴奋。“哥！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谷娃笑着说：“很简单！因为我知道这老铁算对我的养殖场志在必得。”

　　灵猫问：“哥你又是怎么确定这老狐狸着紧买我们农场？”

　　谷娃说：“他退休了，反正这些人的钱闲着也是闲着。而我们的农场有山有水是个养生的好地方。所以在家时我与他第一次洽谈就看出他的心思。明明很想要，但却装做不着急。把价钱压得紧紧，分明是知道我们急着脱手。哼！他能把我们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就肯定在我们村安了耳目。既然这样我就将计就计叫你大动作，试探证实我的猜测有没有错。” 话是这么说，其实是李镶良前些天打电话告诉谷娃说镇府计划明年征收他们这里的土地做商业用途。如果落实的话，那谷娃的农场至少能补偿八十万元以上，建议他不要急着出手。谷娃想到老铁算在政府里有熟人，补偿就绝对不下一百万。最多一年时间不用流汗就能翻一倍多地赚五六十万，他岂会不急？而谷娃现在急着拿钱用哪能等？但灵猫这么快收他的订金也是太急躁一点。

　　“怪不得我们一开工这老狐狸就拼命地打电话给我。我不接他电话他就急匆匆来找我。所有这一切都在哥的算计之中。都说哥你实在厉害，而我只会纳闷不会往深一层想。”灵猫牙痒痒地说：“其实我是忘了跟你说。昨天下午我有点事到镇上去，回来二婶娘对我说，有人开着一台靓车来农场找我。问我在那里时二婶娘说不知道。他等了一个多钟刚才走。我猜就到这人应该就是老铁算。今天一大早，昌哥又说梧州仔他们还未来那老狐狸就先来了。哥你说得对，我看到这老狐狸车里的人民币一捆捆的，就不知他从那来这么多的钱？”

　　“都说是从我们老百姓身上刮的！”谷娃道：“这王八之前是镇林业办的主任，刚退休两三年。你想，这狗东西之前掌林业大权能不吸满一肚子的肥油？一个去过他家的朋友说，这老铁算家的房子的豪华远超帝皇皇宫。”

　　“哇呀！这龟蛋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就能刮这么多钱。那上面那些镇长局长还了得？”

      灵猫恨恨地咬牙：“怪不得！上午他拿钱出来。我说你要回来，养殖场多多钱都不转，并说前两天你已经汇了五万元回来下鱼苗购建材搭鸡棚，现在钱都投入七七八八。他急忙说：你哥早就和我约好一口价五十万。只是因为那天我资金周转不回来没来得及签合同。现在他已经变卖一处房产，说我们不能反悔害他。哼！变卖一处房产，语气即是说他有很多处房产。明明是他要压我们价，他爷爷的却编故事反过来说我们不守约，真是岂有此理。

　　“哼哼！”

      谷娃冷笑：“你以为？这些狗东西，平时叫他们想办法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他们会说这样那样的难。而贪污受贿耍流氓耍无赖的勾当，他们全都炼成精。”

　　“这些龟蛋确实可恶。”

      灵猫接着说：“他说我们违约。我说哪有这回事。别以为我不清楚，不都是你不够爽快没有答应我哥害我哥心里不踏实地出去了又要转回来，白花了那么多的冤枉钱。哥在电话里已说车票都已买好，否则又怎会提前把钱全部转回来赶季节下鱼苗？你想想，当初人家已经答应给我们五十万，如果不是你这老狐狸说同等价钱要留给你，等到我哥拒绝了别人你又压价害我们搞成这样。呸！我还以为这次可以和哥出去闯一闯心里正高兴着，到头来却被你这老狐狸害得我们白忙一场空欢喜一场。哈！现在你还好意思反过来说我们不是！我说着来气站起来要走。，这老狐狸听我这么说连忙满脸堆笑，猫哥前猫哥后对我说了很多好话，拉扯着不让我起来。”

　　“他又怎么会让你起来，放弃他要在这发财享福的美梦？” 听灵猫说着谷娃心里偷笑，忍不住插口说：“你知不知道，听说他有一对十八岁二十岁的亲姐妹情妇。如果放在这里修行宫天天游山玩水地养着，这龟蛋可比做皇帝还要逍遥。”

　　“哗！我们村的年轻人想娶老婆千难万难，这老家伙却左搂右抱老牛吃嫩草，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

      灵猫惊叫着又说又笑。“我跟他说：老铁算，你现在就算是叫我做玉皇大帝也没用。这农场是我哥的他说了算。但老铁算说你已跟他说将农场的事全权委托我代理。我说我也只能根据你的意思代理。而且，如果按你现在说的，我们还不如当初四十八万转给你呢？之前你压我们两万现在就更变成压我们五万了。嘿嘿，只有你老铁算才能算，而我们都是呆子？听了我的话，这老狐狸跳了起来，急忙说是我误解他的意思。说他是按我们原来说好的五十万，现在投入的另外补回给我们，共五十五万。说完急急的催我先收下桌面上二十万现款，待转让合同办妥后再将余下的三十五万转帐打入你账户。我说我是不敢做主的，说要先打电话问过你再说。当我装着拿起手机要拨号时，他急忙把我的手机抢了去，并催我先写好收据，说是他有急事要赶回去处理。我想了想为难地说，我只能写明是暂时代收的，如果哥不同意我就将钱退回。他想了想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待我写了收据，他就急忙走了。嘎嘎嘎！这真是好玩极了；我爽死了；这家伙偷鸡不成，反害我们多赚四万多。哥！钱我当即就跟着老狐狸的车到镇上打进你账户。你快点去检查一下到账没有。”

　　“我叫你多开四万你却讹他五万，哼！这世界怎么搞的？哦，明了。懒猫也开始知道要偷鱼吃了是不是？好！记你一功。”

      听了灵猫报来的喜讯，谷娃这段时间绷紧的心弦总算放松了。灵猫呀灵猫，看他如此之急你却跟他急什么？想了想我问：“你的订金收据是怎样写的？”

　　灵猫说：“收据是样写的：代收到毕劳获就龟山凹土地承包合同，以及合同地上所有房舍设施转让订金二十万元。括号：总价五十五万元。但如果原合同持有人冯谷娃不同意的话，可以将订金退回。同意的，在办合同转让手续前，毕劳获先将余款三十五万元一次性结清。哥。原来老铁算的真名叫毕劳获。他爷爷的，改个名字也气死人，一昧的想不劳而获。”灵猫越说越开心。“哥！看他着急的那个样子。我还想讹他六万呢！如果你看见他那辆全新的宝马就会口水流。不过哥你说过，贪字多一点就变成贫字，我怕把事情搞砸所以放他一马。”

　　谷娃说：“灵猫。你还有机会的。对这些家伙，能敲他竹杠就敲他竹杠不用跟他客气。反正他们的钱来得容易都是不义之财。我们流血流汗地辛劳，能要的却不要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可以的话肯定要！”灵猫欢呼起来。“只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敲他。”

　　“这个容易。”谷娃黠黠地说。“这些狗官平时随便就可以信口开河，诸多歪理地敲我们老百姓竹杠。难道我们就不能以彼之道还治其身么？你要动动脑。”

　　“以彼之道...？”灵猫说：“哥。我写收据时已套牢自己的屁股准备上吊的。但是，想了大半天我还是连歪理的借口也想不出一个。不如，干脆来个直接说你已决定不转，将订金退回给他，让他再出高价。”

　　“不行！你是要尽快赶来我这里的所以这计行不通。”

      谷娃沉思一会，说：“这样，老铁算明天来时你就说我要加 元的价。理由是他之前压我们两万元害我们白忙，现在我订了火车票又要退很麻烦，而且计划又要重新打过，想起来就一肚子气。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想压我五万，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我也要升他个十万，另外五千元是这几天我白耗精神费用的补偿。你说如果他不要更好，万一有个政府征地这里至少能有八九十万也没什么问题。记住，你只能试他一试假装退钱给他绝不能搞僵。观言察色如果他真不答应你就说这只是你跟他开个玩笑。最后还是要赶快签合同，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我这里。”

　　“对呀！我怎么就想不出。”

      灵猫听了谷娃的话笑：“还是哥你想得周到。敲他不到也不会碍事。哈哈哈！管你铁算子是不是老狐狸，我哥可是金算子是你们狐狸家族的老祖宗。”

　　“放屁！你才是狐狸的祖宗。”谷娃说：“你要谨慎一点，见机行事能敲多少就多少但千万别误事。”

　　“知道。”灵猫道：“我是贪玩但不会过分的。”

　　谷娃说：“这就对了。做人不要太过，否则就会出漏洞惹麻烦。鱼塘水底他看不见也猜不到，但地上那一点点工程又怎么可能值了几万？如果老铁算冷静实地去看看你们在搭建的鸡棚，就可能骗不过他。不过，我知道他是很想要我们的养殖场是真。六十五万明年他就有可能得一百万，说到底我们还是拗不过这些做官的。还有，等会你打电话，叫鱼种鹏明天凌晨送一百万草鱼粒过来。值不了一千元的，免得日后落人话柄说我们骗人。”

　　“没问题！”灵猫说：“反正我说过鱼塘下了三十万草鱼苗。鱼粒也算是鱼苗。只是一百万平宜他了。”

　　“聪明。”谷娃郑重吩咐：“记住，合同按照原来写好的，签时要重新检查那两条条款：你兰姐的坟要留方圆二十米地不转让。并且，土坟前面至鱼塘不得种植任何挡住风景的树木，或搭建任何房舍。其次，要他喂养好小关公。如小关公有什么伤病要及时通知我。两年内如小关公造成意外死亡要赔偿二万元的义犬敛葬费。”

　　“哥！我知道了。”灵猫美滋滋地挂了线。

　　姐！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一帆风顺么？放下电话，谷娃的思绪飞回龟山凹：小关公，小关公！虽然你是狗，但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我的好兄弟。因为你比现在的很多人都要有灵性都要有良心。小关公，你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尘埃已定，该吃晚饭了。蒜蓉大白菜；姜芽蒸牛肉。好久没有吃自己做的饭菜，谷娃打开电饭锅端出小菜碟盛了饭坐下来准备吃。铃铃——，铃铃——电话又响起来。他拿起电话问：“还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灵猫回答：“是二婶娘说她很掂挂你。还说过两天要跟我一起来东北看你。”

　　“你跟妈说我在这里很好，叫她不要担心。”

      谷娃是不希望他妈知道自己来BJ的，所以瑟瑟说着心里有点急。“还有！说我在这里暂时没有地方住，你跟她说等我们在这里扎稳脚跟再回去接她。”

　　“二婶娘就在我旁边，你自己跟她说吧！”灵猫说着已转了松根嫂的声音。“谷娃！你现在怎么样？你在那里服不服水土？吃的住的习不习惯？如果不习惯你就回来。”

　　“妈！你在家好吗？”松根嫂一连串的问话，谷娃的鼻子忽然酸溜溜。“我现在一切一切都很好，您不要担心！”

　　“妈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松根嫂的话音有点颤：“谷娃，人在他乡你万事小心不要逞强。还有，你没有出过远门，如果水土不服你就多买点水豆腐吃。”

　　“知道！”谷娃苦戚戚地说：“妈！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所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妈！现在我们不缺钱。我已经叫灵猫来这里之前留些钱给你，您要多买点肉和有营养的东西吃。不要老是想着省钱。知道吗？”

　　“嗯。妈…妈现在很好。妈…妈骨子还硬朗！现在也不缺钱花。”松根嫂说话断断续续，谷娃知道她又在哭心也就跟着一阵阵地痛。茫茫然地想，把妈一个人丢在家孤零零，究竟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