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布局

放牛娃

         第三部  第四十章　布局

　　心境平静自然是处处有风景。但谷娃的心情十分焦躁，身处现代都市之高楼栋栋铁桥迢迢这些人为的刻意之中，不管多么别致的景点也觉得只是矫揉造作。说若是太较真地追求感受正义的人生，在当今事事上心计较是十分累人的。思考能把平淡变成趣味，把苦涩变成甜美，那生活就自然多姿多彩起来。谷娃当然也知道不能凡事计较。只是突然敲问，假如自己的人生信仰已失没有活下去的目标，是否会有所觉醒自己的生活已毫无意义？如果没有这醒觉，那么只能证明自己已经失去人性的良知。

　　生活既然毫无意义，那么还在意自己在做什么干什么？

　　表面平淡如水，心中却有千千万万愤恨的情结是一种怪态。世界扑朔迷离，千幸万幸谷娃的目标还剩下一个。所有的一切就只剩下坚持要完成自己的目标。无论怎样紧张，岁月悠悠，日子永远是一分一秒地过。让时间催促还是让时间等候完全取决于自己对生活的态度。不管社会怎样怪异，谷娃觉得对生活的态度始终是要认真的。不经意之间豹子来到BJ又是第六天，清晨他忽然心血来潮打开手机，信号刚接通就嘟嘟嘟地飞来十多条短信息，全都是唐家萍近两天发来的。信息里全都是是骗子、骗子、骗子的一连串二十多个骗子。谷娃复信后慌忙地又把手机关掉。都说有一必有二，有二接连三四五，事关这两天他忙里忙外只约会了两次陆翠灵。唐家萍的脾气谷娃是知道的。心想：你不是还痛的吗我是在爱护你！龌龊地笑着忽然想起他曾经答应她，要和豹子一起请她们表姐妹吃饭现在却失约地已过了两天。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骂自己是骗子，于是谷娃又开了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豹子来后他们已把店子应该怎样装修研究妥当。花店虽然不大，但怎样装修豹子比谷娃更外行。所以与其说是一起研究不如说全是谷娃提出方案让他参考过。花厅装修主要是将阁楼加宽一米后再间开分成三格，在厨房门侧用活动竹梯上落。入口的间格用来放杂物，之后两间隔分别用来做他们两人的卧铺。两卧铺的床头都有一个小窗，晚上打开可以通风。阁楼前面挡板正屏面壁贴上山水园林墙纸。这样阁楼正面就像是花厅的复式令整个花厅更加有层次感更觉宽敞。阁楼前天花顶上装一吊水晶灯；四面墙壁原来的色调已陈旧但壁面仍然很平滑。将其洗净喷乳胶漆翻新后钉上装饰支架就能增加美观。一点滴的工程，按照逛街时抄下的电话号请来两位装修师傅，加上他和豹子两人都是半熟手，四个人一起做所以做了两天就差不多完工。而今天只是收拾一些手尾工作而已。当把那几个镶螺丝的旧货架拆卸完毕，并把那些原来留下来的板凳杂物全都搬出去把地板胶铺开后，一间宽敞明净、典雅大气的大花厅就全新地闪现在他们眼前。

　　“好厉害啊！简直是神仙变戏法。” 豹子站在焕然一新的花店大厅门口惊奇地喊了起来：“哥！你从来没做过这个。这设计你是怎样想出来的？”

　　“喊什么？”

　　豹子向来喜欢一惊一乍地夸张。谷娃淡淡地说：“别大惊小怪。我这是凭空想出来的。”

　　“凭空…哥！恐怕你还能凭空地想象出个绝世美人来呢？”豹子喜欢美女，赞叹着说谷娃的凭空想象居然这么神奇。的确，这店铺一改，从破落衰败到自然清新，狭窄晦暗到宽敞明亮的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真的以为我是凭空想象的？”

　　谷娃有点得意地对豹子说：“在这间店子刚打下来那几天，我连日带夜地奔忙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条街多远的路，参观过怕有十三四家的花店，一家家地综合它们的特色优点；之后我还在大图书馆里面蹲了几个小时查阅有关资料图片！十多天的苦思冥想才落实下来的心血结晶。”

　　“总之，你的想象力实在太犀利。” 豹子突然拉起哭腔说。“呜，呜——。哥——你看看书就能想象出东西来，那你快去看看《红楼梦》，想象一下看看能不能替我想象出个林妹妹来？” 突如其来如假包换地哭，那两个正在收拾工具的装修师傅见状愣愣的站直，看着谷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哎呀！你这个衰仔，生性一点争气一点啦。以后好好地做事，等做出了成就，怕那西施貂蝉，杨玉环赵飞燕不都一咕噜排队跟着你屁股叫相公？” 谷娃学着豹子他妈王秀芬的腔调神态，笃一笃豹子的额头。“看你这孬孬的样子真没出息！什么林妹妹别想坏你的脑子。傻愣着干吗？还不干活去？”

　　“哎呀，我的妈！”

　　豹子最怕他妈唠叨，在家时一碰到他妈说他，就算是正在吃饭他也会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听谷娃学他妈的语气调侃他，他停止假哭打了个愣，说：“切！都不好玩的。可是，一想到老妈子的唠叨我真的有点想家了。”

　　“哈哈！看来只有你妈才能收拾你这个豹子精。你妈才是孙悟空。”谷娃笑完幽幽地说：“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我开始来的第三天就开始不停地想家，直到你来了才稍微缓解。嗨！男儿志在四方，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嘿嘿！你这两天乐悠悠的还会想家？”

      豹子阴阴地笑着别有意味地扫了谷娃一眼。看到我们又笑着说话。那两位装修工才如梦初醒看出我们兄弟是在用家乡话装哭说笑闹着玩，接着也就半夜吃黄瓜不知头不知尾地跟着我们傻笑。

　　“谢谢两位师傅，”看到装修师傅收拾妥当，谷娃依约拿出工钱递给他们。

　　 “不客气！”装修师傅点过钱后说：“老板以后有什么活儿记得打我们手机。”

　　“会的！”谷娃说：“就冲两位师傅手脚麻利，以后有活一定通知你们。”

　　“谢谢老板。再见！”客套完，两位装修师傅蹬着三轮车载着工具乐歪歪的回家去。

　　“你爷爷！两天时间就砍老子两千多。”

　　待装修师傅的三轮车走远，豹子指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一次就砍老子一脖子血的还会有下次？快回家吃奶去！”

　　“抠门鬼！”谷娃摇头苦笑：“难道要人白跟你干活你才没意见？”

　　“哥！” 豹子听我这么说又拉起哭腔：“你怎么又在调侃我？你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骂两句取乐子罢了。”

　　“真是为了取乐？” 谷娃不买他的帐。“是了是了！你豹子的话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我都听不出来？”

　　“本来就是。”豹子申辩：“我们家里才五十元一工；他奶奶的差不多赚我们五百元一天。十倍啊！这是什么概念？”

　　“你呀…”谷娃没好气的说：“又拿家里比。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大都市嘛！”豹子截住谷娃的话：“来了不几天已听你说什么大都市的不下一百次。一点新意思都没有。”

　　“这里天天都一样的风景哪来新意思？”谷娃笑：“就算真有新意思你也舍不得买。”事实上，这世间很多东西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钱只是物质财富但代替不了精神。

　　“那要看是什么玩意。”豹子说：“如果我喜欢那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

　　“比如林妹妹？”谷娃道。“你本来就是抠门，现在的社会那个美女会喜欢你？正所谓那里赚钱那里花，你就不能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自己。”

　　“哥！我们以后也能这么容易赚钱当然好。”豹子说着叹气。“咳！怕就怕，在这里花钱容易赚钱难。我们那点血本维持不了多久。”

　　“船到桥头自然直。”谷娃道：“钱的问题慢慢再说。何况我们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赚钱。”说着示意他一起重新把地胶卷起，将刚才那些拆掉旧货架的旧角铁和板凳杂物全都搬回店里面去。好了，谷娃又一次松了口气说：“豹子。接下来的工作好办得多。如果买回手磨机小焊机手电钻等工具。剩下的花架和一些零丁的构件我们自己做就行。免得请人做你又哭天喊地。也不想想，那老铁算一下子就被你宰了十多万元。”

　　“这怎么同？我们在商言商的怎么算宰他？”

　　一提老铁算，豹子又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起来。“我们辛苦了那么多年，每分钱都带着血和汗。那家伙的钱得来不费劲。每次看到他那台宝马和那些压成砖块的人民币你就会浮想联翩。”

　　“人家是官僚。你用什么比？”谷娃淡淡地说：“豹子。这就是社会的大势。我们联想翩翩可以，但却无可奈何的有时得认命。”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谁奈何他？”豹子道：“哥！如果兰姐不出事我们也不会来这鬼地方。既然来了，即使达不到目的，能挣回自己该得的份额钱安安稳稳生活也行。不是么？我们老百姓生活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仇富的想法我可从来都没有。”

　　“没错！别人有别人的活法。虽然我们的目标绝不能改变，但生活的态度是可以随着环境改变的。”

　　生活的观念各人有各人的不同。即使是推心置腹，谷娃和豹子的想法也存在很大的差距。谷娃的确不愿意让豹子象自己一样无时无刻都思想着仇恨。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推进社会不平的漩涡之中。没完没了地被现实纠缠折磨着实是苦恼。因此，在平常的日子里谷娃也想尽量掩盖伤疤忍着痛，过一些令自己开心生活。忽然想起唐家萍她们的约会，谷娃道：“豹子。今晚我们也来些小情调轻松一下好不好？”

　　“什么小情调？”豹子疑惑地问。

　　“还未想好。”谷娃狡黠地笑。

　　“扫兴！”豹子突然盯着我说：“生活的事，开心不就是情调？哥！其实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你真的能放开自己好好地生活，这比什么都开心也就天天都有情调。”

　　“我会的！”

      看看天色还很早，谷娃干脆把柜台抽屉内的物品拿出来后示意豹子一起将它抬到店门外。说：“豹子。你用砂纸把柜台前后侧面那几处旧漆凸裂了的地方磨平。我过对面街买两瓶喷漆回来将它翻新一下。”

　　“好咧！”豹子回屋取砂纸谷娃往人行道那边走去。到对面街买了两瓶喷漆回来豹子已经把柜台要磨的地方磨平。谷娃进店里打了一桶水出来把柜台洗刷干净。这里的气候很干燥，柜台洗净后水很快就晾干。他们快手地底底面面地把它喷了个全新。刹那间柜台改头换面在落日的余晖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又是焕然一新。”

　　谷娃思忖着怎样不粘油漆把这钱柜台抬回去。道：“豹子。我们用一指禅功把柜台顶回去，小心印上指模。”

　　“不要这么快。”豹子说：“这喷漆很快就会干，让它在外面散散油漆味也好。”

　　“得。” 谷娃对着夕阳下去的方向伸伸懒腰，然后转身顺势指着店子门楣的上面说：“豹子，你看看店子的招牌灯箱装在左边好还是右边好？”

　　“这…” 豹子朝谷娃手指的地方看了看说：“我哪里懂这个？按理说应该是容易引起行人们注意的方位就行。”说着他们试着走远几步看着在臆想。

　　“就这边！”

　　最后，谷娃指指店门的左上角说：“灯箱招牌对着银杏树成一道无形屏风，能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拦截。”

　　豹子笑：“能不能挡住妖怪先别说。有银杏树影对应着，招牌肯定会更加显眼。”

　　“嗯！”谷娃诡秘地说：“至少可以拦几个小美女进来给我们兄弟分享一下。豹子！把柜台搬回去再欣赏一下花厅。”

　　“要的！”豹子应了一声和谷娃一起把柜台搬回去放在花厅正面靠厨房门口的一边摆放好。

　　“豹子！将天花水晶吊灯和所有的壁灯打亮。”

　　谷娃说着关上玻璃门落下卷闸，豹子搬来一张长板凳，他们并排坐在卷闸内慢慢地欣赏这清新脱俗典雅非常的大花厅。看着那天女散花式水晶灯光映在玫瑰红的柜台台面上，和着侧面嫩绿正面湖水蓝的墙壁化成一颗颗紫薇星光，闪烁着给人梦幻般的联想。

　　“哥！”豹子神往地说：“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我迷迷蒙蒙地好象回到从前，仿佛在自家的阳台上看星星。”说着眼神有点迷茫。“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思了。”

　　“豹子！”谷娃瑟瑟地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呼唤你兰姐归来。”

　　“哥，我，我知道兰姐会回来的。”豹子愣愣地说着，看到谷娃在黯然神伤急忙转过话题：“但是，我觉得这厨房门口太煞自然，如果装一扇跟墙壁一样颜色的门，一个平面呈现一片天空就更令人有飞翔的向往。”

　　“这点我也曾想过。”谷娃思索着说：“但…如果装门我们经常进进出出不大方便。如果门楣上吊一屏翡翠水晶帘，门框挂一些紫蔓藤塑胶花搭配装饰就会好看得多。”

　　豹子说：“那样当然好。只是水晶帘会不会很贵？”

　　谷娃说：“买一些比较平宜的玻璃水晶。我曾经到专卖店看过，那些玻璃水晶很便宜可以以假乱真。”

　　豹子点点头：“原来你什么都想好了。”

　　谷娃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胡思乱了。否则时间怎么过？”

　　豹子看看谷娃。“我猜到！”

　　“豹子！”谷娃忽然摸摸肚子说：“我们先不说这些，可能是中午吃那些东北大米不习惯，总是觉得粘着舌头让我吃不饱。现在，轮到我的肚子打鼓了。我们吃饭去。”

　　“等等。”豹子站了起来急急往厨房的洗手间走：“我先去解个手。是不是还去那间粤菜馆？想来这里也只有那间饭店的菜合我们口味。”

　　“不！”谷娃神神秘秘地说：“我在想，等会看看能否找两个女孩陪我们吃饭。”

　　“找女孩？”豹子高兴地说：“有女孩陪吃饭当然是好事。嘿嘿！来了这么多天，你经常鬼鬼祟祟地单独出去行动，就知道你已经有艳遇了是不是？或早就在别处金屋藏娇，我该有嫂子叫了吧？”

　　“在这里哪来的金屋？”谷娃说：“不过，严格一点来说。你应该有两个嫂子可叫。”

　　“妈呀！一盅两件，哥你实在是太能干了简直是神！”豹子听了谷娃简单的叙述后跳了起来。“哇呀！濛哥更神。他说你必须尽快把身体压抑的情感发泄，否则就会欲火焚身会一发不可收拾。我听了担心死才急急赶来。想不到…怪不得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神！你们都太厉害太神奇！”

　　“什么神不神奇？”谷娃笑着说：“既然撞上了正好劳逸结合。等一下吃完饭，我们还要到处走走，看看这大都市的夜景如何辉煌。豹子！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明天哥介绍一个比你的两个过路嫂嫂还要漂亮的女孩给你认识。”

　　“还有？”豹子的眼睛在咕噜咕噜地看我。“不足一个月，你竟然抓了一大把美女？”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谷娃淡淡地说：“都说了，帅哥那个女孩不爱？只是这段时间到处走，十多家的花店只看上一个。总之别说那么多了，等会吃完饭，我们哥俩一起逛逛夜街猎猎夜色，顺便看看还有没有艳遇。”

　　豹子憧憬着道：“与美人走夜街似遨游银河，想一想这情调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谷娃说：“豹子！今晚我们是不能与美人遨游的。我碰过的女人你又不能碰有什么意思？”

　　豹子颓废地说：“当然！”

　　谷娃认真地说：“吃完饭我就打发她们回去。今晚只能是我们兄弟俩一起逛街购物。”

　　“我们还有什么物要买？”豹子点头笑。“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想法很多时候都跟我的想法一样。刚才我正想提议，今晚我们哥俩一起出去逛逛夜街，不想被你先提出来。”

　　谷娃搭着豹子的肩膊说：“这是前生缘！以后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豹子笑得很灿烂。“这个还用说？哥！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看着花厅的全新格局，谷娃愉快地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