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傻蛋

放牛娃

       第二部   第二十章　傻蛋

　　谷娃一直都喜欢文学，特别崇尚古代文人那种即吟即赋的才情雅兴。当今能即兴写出诗词歌赋等优秀文学作品的人已少之又少，冯戈濛算是一个。冯戈濛灵动的才气浓厚的才情常常令他在惊叹中钦羡。这次他又给他机会表现了。而他也仿佛知道他心思似，听谷娃说已确定开花店他一下子就替他的花店拟好一副对联。这对联，谷娃仔细琢磨后，发现里面还暗示地给了他一个怎样经营花店的方向，竟然不约而同地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想的更缜密更周到。真神人也！欢喜之余，谷娃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灵猫。

　　“哥！”电话一接通灵猫抢先说话。“你最近好么？”

　　“灵猫。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谷娃急急的不答反问。

　　“我正在和老铁算冷战。”那边灵猫愤愤地说：“真气死人，这老家伙象狐狸一般狡猾。开尽价也只加一饼。哥！你那里的情况怎样？事情顺不顺利？”

　　“很顺利！”谷娃说：“店铺已经拿下，比预算的至少要省下六万元。灵猫！你那里还有多少现金可以周转？”

　　“还是哥你实力！”灵猫想了想说：“家里的现款已不足五千，而且还有三千多元的饲料钱还未结帐。不过也没有什么的，现在的开支很少。”

　　“嗯…”沉吟着顿了顿，谷娃说：“我把这里的货尽快卖掉把钱打回去给你周转。你迅速请十个八个民工，把茶树山路口那堆去年用剩的杉尾拉进来，然后在龟山嘴那快空地大兴土木搭建鸡棚。如果有人问你做什么，你就说我在外面找不到事做，要回来养珍珠鸡。”

　　“这…这是为什么？”灵猫不明谷娃的用意。“你刚才不是说店子都顶了下来么？为何还要投资？”

　　“别问那么多。”谷娃说：“最要紧的是，你千万不要对人说我已经租好店子，包括你爸妈和你二婶娘还有昌哥他们。”

　　“我已经两天没回村了。”灵猫说：“你有了店铺的事为什么不能跟二婶娘说？她很担心你，每天都在问你在外面怎么样。”

　　“你现在先别问为什么。所有的这些很快就会有人给你答案。”谷娃诡秘地说：“还有，这几天如果那老铁算打电话给你，你就装模作样地吞吞吐吐地不跟他谈转让农场的事。甚至不跟他说有关我们农场的任何话题。”

　　“哦？”灵猫好象越听越不明白。“如果他找到农场里来，我该怎么应付怎样跟他说话？”

　　“这还用我教？你就是不喜欢动脑象猪一样。”

　　骂了灵猫一句，想到自己着急时出高价也要顶铺位，谷娃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他来找你，你能避开的最好，万一避不开的话，就含糊其辞地说我因他这么啰嗦所以决定回来，农场不转让了。如果他着急缠你，你就说我已经将钱汇回来，正在加紧投入搭建鸡棚。是了，你现在立即回村跟你妈和二婶说我要赶回来。”

　　“哦…那我现在就回村。”灵猫纳闷地问。“哥！只是你卖货的钱全都打回来，那你怎么办？”

　　“你别担心！”谷娃说：“现在我已经住进店里，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而且卖掉那些厨具杂货自然地还一两万周转，省着花可顶两个月。”

　　“哥你真行。”灵猫的声音响亮起来，但还是十分不放心地问。“你在那边一个人行不行？为何要等两个月？”

　　“我只是打个比方，哪能等两个月？我巴不得你现在就过来。”谷娃没好气地说：“我在这还有什么不行的？你不必担心我，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令我操心最好。”

　　“嘿嘿！”灵猫讪笑：“我也知道哥的能力。但如果有美女记得留一个给我。”

　　“那还用说，只怕到时你受不了。”谷娃郑重地强调：“记住，你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办。成败就指望你了好兄弟，我在这等着你呢！”

　　“知道。哥你保重！”

　　灵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而谷娃放下电话就赶紧把清货的广告牌挂到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因本店要转营做花卉专卖店，现店内所有厨具货品一律六折贱卖，购五件以上者打五五折。欢迎各位顾客光临选购。

　　真不错！谷娃退开几步左看看右瞄瞄，孤芳自赏自己的手笔。

　　...姐！你别又说我是自恋狂了。看看，弟写的字真是很不差的，端正又刚劲入木三分。是就是带了些许暴戾之气。
      没办法的，社会要你发狂你怎能不癫？谷娃想到BJ大学里的美女学生将会陆续出来靠近自己心里就发热。不管怎么样，他希望在清货期间就能吸引一些大学生进来。因为，这些货物里也有他们适用的如保温瓶之类的日常用品。阿弥陀佛...广告牌挂出去不久果然就陆续地吸引一些顾客进来挑选他们需要的用品。购买这些餐厨具杂货的大部分是一些家庭主妇少奶老太，又或是一些上年纪的老头，当然也有个别中青年居家宅男。有点烦的是，盼望女大学生不见来却进来一些老女人。她们挑东西时免不了总是啰嗦：“哟，小哥！这些厨具很旧的了，可不可以再平宜一点？”“帅哥，我看你这些瓷碗都已过时，买回去不中用。”“小老板，看你年纪轻轻却这么会说话，加上人长得帅，日后改做花店生意肯定会红火。”“嘻嘻，小帅哥，这零头的几毛钱就不收了吧。”“小师傅，你这个锅巴已经长满铁绣，五折不就得？”

　　对顾客的啰嗦，谷娃总是微笑着耐心回答他们：“瓦盘碗等等越旧的不就越有古董味越值钱；这么低价如果不买您不就错过这好机会？”“您也该知道，铁器总会有点锈才算正品，没有绣的铁锅哪里还叫铁锅。”“这些不锈钢厨具，越是早期生产的质量就越纯正，物美价廉，买回去就是双赢；”“大婶。机会难得，您用得上的就多挑几件！”

　　使尽浑身解数，谷娃总是能把这些女顾客说得心服口服买了再买。而男的顾客一般都不用多说，他们进来挑了适用的付了钱就匆匆离去，很少啰嗦。咳！今天精心打扮自己，本来是在想在店铺门口站一站钉一钉那些美眉学生的眼球。谁知道，厨具店的生意做开后客人就络绎不绝，谷娃一直在店内忙着招呼直到外面的街灯闪烁才稍停。这下好了，他一把心思地打扮自己要给女大学生看，现在却平宜了这些师奶阿婆。回想这些老女人对他的弄眉挤眼，谷娃忍不住机伶伶地打冷颤浑身起鸡皮。哎唷，灰死我了！

　　顾客终于走清光。谷娃走出店外朝学校的门口方向凝望，只见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小弟小妹们从学校里面走出。好哟！看着这些大学生穿过行人道往自己这边走来。想着很快就可以看到歆兰班里的美女同学，谷娃的心情实在是太兴奋了。可是，又有一对中年夫妇看看店子门口挂着的降价牌，想都不想地走进来。谷娃楞兮兮地只好跟他们打招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令人又爱又恨的影子从门前飘过。拜托，你们过两天再来买好吗？咳！打开店门做生意居然嫌顾客多，破天荒地谷娃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哼！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管我呢？谷娃想着自己本来就不是来这做生意的，可是，刚送走这对夫妇后又走进三个结伴而来的大姐。没办法，人本来就都喜欢捡平宜，很不耐烦的待她们买了东西，谷娃送她们出门时干脆把那降价的广告牌子收回来。心里发笑：这回看你们还进来不？

　　陆陆续续地有女生在门口经过。他只管偷偷的盯着她们的胸前看。可是光线不很亮，校徽的代码看得不很清楚，反而透过单薄的纱衣隐约地看到里面的玲珑浮凸，谷娃的心突然狂跳。这是怎么了？他为此整夜胡思乱想的精神恍惚。好不容易到第二天天亮，谷娃想着即使没有顾客今天我也绝对不会把降价的牌子挂出去的。开店后很快又近中午，学校的学生开始陆续出来，谷娃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领衫角，拍拍裤子兹兹悠悠的走出店门。他平时不屑随便与人交谈，自然就不会正面盯着人看，久而久之就养成特别喜欢侧面用眼神暗中观察别人动静的习惯。就如在火车上，他不用正面看就能留意到唐家萍一直都在偷偷看自己。现在，他又要发挥这种本能了，装着满腹心事地倚在店前街道边的银杏树的躯杆上。表面上眼睛瞟都不瞟这些在自己眼前飘过的黑白蝴蝶，但心神却一直都在留意她们飘然而过的动静。目前他没有心思思考自己背靠的这棵银杏树为什么在这坚硬的水泥板上也可以生存。他在打醒十二分精神看这些女生胸前挂着的校徽代码有没有BJ.3D的字样。

　　“真酷！酷呆了。你们猜那帅哥在等谁？”“等你呗！嘻嘻嘻。”

　　一群女生正在交头接耳窃窃怪笑地朝他这边走来。谷娃心想：她们明明在说我却故意不看我。“他真的是在等你啊！”“等我？是就好了啊！”“你们看他的嘴角，坚毅线象烙印的极品菱角。”“嗨！啧啧。真帅！”“嗯！他胸膛宽广厚实。真棒！”“我说呵…你们看，他那深邃的眼神，在闪着火呢！”“那…那是不是叫丹凤眼来的？是不是关公那种丹凤眼？”“我看他的眉毛像两把大砍刀才真。”“不是大砍刀，是挖心刀。糟糕！我一看他，心就被挖走了，咋办啊？”“嘻嘻！闷骚死你。”

　　现在的女孩真放肆！她们竟然当我不存在似的调侃我。谷娃依然表面对着自己店铺门面，眼神听觉却追随着留意她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哼！挖心刀，谁稀罕挖你们的心？我只希望小妹们能替我办点小事。

　　“哟，看你…可别跟我说你已怎么怎么的了。”“得得！我那会这么容易，莫不是你自己才是？”“哦！是了。最近这婆娘春情荡荡，弄得她那个最近瘦成了杠杆似的。”“对！想起来了。他就快变成吴刚的捣药棍。”“臭婆娘！你们找死？捣药棍…我现在就要捣死你们！”

　　还笑？谷娃牙痒痒地想：这几个嬉闹着放肆浪笑的女生居然毫无忌惮地说一些不害羞的话哪还像个学生？他听着心跳却来不及脸红，她们却已打着骂着笑着走进了隔壁的状元文具店。他是听人说过现在的女大学生随便得很，只要是她们喜欢就不会介意是不是刚认识的和你睡觉。这叫文明开放。她们真的不怕我听出她们在背后说我，也该忌讳一下街上的行人听到反感。带几分好奇，谷娃想听她们还要说些什么，于是走回自己店子侧。而那几个美眉果然意犹未尽地在文具店里笑个不停。好象每个人都买了一点什么文具似接着就把文具店的老板也牵进了她们的笑话里。

　　“嘻嘻，高老板。刚才外面靠着树杆站的那个帅哥是哪的？”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愁眉苦脸地看了令人心痛。”

　　一人开口，其他的跟着叽叽喳喳的抢着向文具店老板发问。“他究竟站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在等人？”“他究竟在等谁呐？你替我问问他是不是在等我？”

　　“我也不清楚，好像才来两三天，我还没有跟他聊过。”

　　文具店的老板不但回答不了这几只吱溜鸟的提问，好像还在反问她们。“他应该是顶了隔壁胡老板的厨具店。你们没看见店子门口挂了个写着要开花店打折清货的牌子吗？”

　　“没有看见！高老板你是不是眼花了？”“卖花。不是吧？男孩开花店做卖花郎？真有创意！”“呵！帅哥卖花。没听说过可是新鲜事儿。”“如果他开花店，那肯定是一间摧花店。女孩进去不被他摧残才怪。”“高老板，你知不知道他卖的是塑胶花还是剪纸花？”

　　“我...” 这班美眉一串一串地嬉笑问话，令文具店老板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我哪里会知道这么多？”

　　“他是你的邻居啊！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快说呀！”

　　“我…”美眉们紧追不放，高老板蠕蠕地说：“不是说过我们之间还没有交谈过么？我那里会象你们这么八卦，喜欢打探人家的底细。”

　　“哎呀高老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常言道，先入为主你好歹也算是这里半个主人，岂能有新朋友来了连招呼都不跟人家打一个。”这几个女生总是一个嚷开其余就附和着围攻，声势可谓锐不可当。说实在话，这高老板说话迟钝，那里应付得了这些调皮妹子的七嘴八舌，答不上话干脆就咧着嘴傻呆呆的任由这班女生取笑。“高老板，这真的是你的不对。”“我说高老板，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关心，但你却反说我们八卦，真的没有半点人情味。”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些什么？”

　　高老板是有点木讷，可是，站在里面的老板娘做完另一个客人的生意，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搭腔撑她老公。老板娘果然是老板娘，说起话来话里有话地一套二二套三地反击。“你们这班小妖精，就只会有色心没色胆地难为我老公。既然动了凡心就修不得仙。看见人家帅哥心里就发痒。想知道些什么，难道你们自己就不敢去探探？探准了看他究竟是长还是短，免得回去自己瞎掂量彻夜失眠。”

　　有好戏看了。这高老板口吃吃但他老婆却是个厉害的角色。谷娃干脆拉出柜台里的椅子，坐到能够监视她们的位置上详装看报纸。

　　“老板娘此言差矣。我们窕窕淑女，又岂能有失矜持地作出这等轻薄失礼之举？”“正是！正是。老板娘这样说，是故意要陷我们于不贞不洁不正经？”“就是，就是！老板娘你要长要短的好不正经，但可别把我们也当成是潘金莲。我们可都是最纯洁的好女孩”美眉们又开始夹起围攻。“老板娘！你可别教坏我们。”“老板娘。你真的好坏！”

　　“哟哟哟！还淑女呐？还矜持贞洁呐？我看你们个个都是含苞闺秀呢？”老板娘不示弱，而且话未说完就一记撩手，隔着商柜向说话最大声的那个女生那挺得高高的胸脯抓过去。突如其来，那个女生怎么会料到老板娘会来这么一手，躲闪不及胸脯就被妙手抓抓结结实实地被抓了满满一大把。女生“哇呀”一声大喊：“老板娘你耍流氓”同时跳跃地后退几步挣脱老板娘的手。接着，其他女生哄堂大笑。谷娃见状心又莫名地狂跳起来。这是为什么？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高老板！”那个被老板娘挠胸的女生一不做二不休，挺起胸脯走到高老板前面。“你老婆把我抓的很痛。你得替我揉揉。”

　　“老公！”

      高老板咧嘴笑着不敢动，老板娘急喊：“你别傻呀！有平宜不捡？快，快摘她。这个小妞的嫩葫芦倒是圆鼓鼓的很结实。快剥了她的皮，看她还贞不贞还是不是圣女。”

　　“哇呵！”那女生听老板娘说得认真，吓得怪叫一声躲退好几步。“你们夫妻真是狼狈为奸。”

　　“什么奸不奸？”老板娘奸笑。“嘿嘿！当初我喜欢我老公时，就曾不顾一切地把他搂住看他能往那跑。岂会象你们这样，死愣愣地充什么贞洁淑女？喜欢的还不去追？”

　　“老板娘此言又差矣，贞洁的说法是封建残毒，是禁锢我们中国女性几千年的思想枷锁。”吃了一次亏，这些女生都在躲离柜台以防老板娘再来个妙手抓抓。“这些贞洁逻辑也是封建思想枷锁，我们早应该把它砸烂打碎。只是，作为知识分子，代表国家的文明形象，所以，我们是一定要推崇和追求精神上的圣洁美，不可违背道德底线。”

　　“哟！又来什么圣洁什么底线了。哼哼！哪有圣洁的会见色起心？”老板娘没好气地说。“既然你们硬要圣洁的话老娘可帮不了你们。你看人家的年龄跟你们匹配，土里土气的说句话都会脸红，说不定人家才是真圣洁！”

　　“不是吧？他是傻蛋？”美眉异口同声的喊。

　　你们才傻！谷娃在心里骂。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是不要脸的戏。

      老板娘的话却好象对这班女孩很有煽动力。她们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嘻嘻，老板娘什么时候偷看人家说话会脸红？”“高老板，你可得要注意小心走宝了。”“老板娘是不是又逗我们？他象傻蛋么？”“现在能去哪里找傻蛋啊？卖糕的！幼儿园的小弟弟也会玩鸡鸡。”“老板娘！告诉你吧，我弟弟读三年级就会带女同学回家。”话是这么说，但她们却在互相打眼色，然后又头碰头耳语着各自拿起自己购买的文具放在挎包里。知道她们就要过这边谷娃莫名其妙地高兴。但毕竟是第一次要面对这么多漂亮女孩，而且她们燕瘦环肥的口齿伶俐，他一紧张心又卜卜地跳起来。

　　傻蛋！她们把我当做傻蛋了？哼哼！我倒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