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命途多舛

诗易魂

桃花蝎子  第九回  命途多舛

　　　　《御街行》

　　　　孤魂漂泊无言语。恨可恨、不曾许。
　　　　一杯王土掩真身，多少苦愁怀里。
　　　　他朝年月，与佛相守，即是人归去。

　　　　为何今日重提忌，醉莫醒、糊涂涕。
　　　　也曾托付旧乡音，却自低头垂泪。
　　　　亲恩在上，得闲常念，但愿能忆记。

　　“姐姐，我们现在是去那里？”

　　龚莲抬起头望着瑶梦馨。瑶梦馨说：“莲莲，我们先回三里街拿回行李。休息一宿就出乌江，然后沿江而下，天大地大，到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姐姐，我明白了。我们这样是不是叫做四海为家？”龚莲若有所思。最近的遭遇，令她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就像一片飘零的叶子。天不可靠，人不可靠，理不可靠。亲不在情更忧，还有什么比在极度恐惧绝望中得到关怀爱护的温情更可靠？

　　“对！莲莲真聪明。”

　　瑶梦馨与龚莲说着话，一行人轻快地走出了山间小路的最后一个山口，看看长步镇已经在眼皮底下。可是，这山口的路中间却站着二男二女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为首的慈颜悦色地说：“莲莲。我们在这等你很久了。”

　　“哈！哈！哈！捡平宜的又来啦。”

　　刚才看着姐姐收拾了打姥姥的坏蛋，觉得一股恶气从肚子里跑出来，龚莲忽然感到全身无比的畅爽，脚步也就轻松起来。一路愉快，弯弯的山路也就不再曲折，只是刚走出山口又被人拦住，还指名道姓地说等的是自己。想起黄壁公子身边曾经有两个怪人，龚莲惊慌地躲到瑶梦馨背后。而这桃花蝎子却在哈哈大笑地言语尖酸刻薄。“怎么？大好处都给你们了，是不是得了甜头还嫌不够的，还赖上我们来了？”

黄壁公子皱着眉头。后面的木脸汉子冷冷地喝：“叱！你这女娃怎么说话就这样的难听？我们何时讨过你们便宜了？”

　　“昊天。别跟她计较。”黄壁公子道：“我们只是来看看莲莲，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姐姐！”

　　龚莲在瑶梦馨身后悄悄探头出来看。那天第一眼看到黄壁公子就觉得有种向往地想扑向他怀抱的冲动，现在听到那和悦的声音，她又情不自禁地要看黄壁公子。只是一想到那两个恐怖老头，她急忙把头缩回去。

　　“莲莲别怕！他们只不过又是想来捡平宜而已。”瑶梦馨拍拍龚莲的手背，又对那个黄壁公子喊他昊天的木脸汉子说：“平宜不都被你们捡去了还说没有。好了，不跟你们计较就是。现在你们又拦着我们的路究竟想做什么？”

　　瑶梦馨前一句捡平宜中一句捡平宜最后一句还是捡平宜的说话。黄壁公子眉头又一皱，他身边的丫鬟就取出一叠银票，款步走上前向瑶梦馨递过来。瑶梦馨亲眼看过这丫鬟的厉害，嘴边不饶人，实际上心里提防着不敢再刻薄说话，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地着急。死色鬼！你还不快过来说话？转过头一看，却看不到赤峰的影子。

　　“这里的一百二十万两银票。是这几天我们处理了趣菊楼里里外外的事情，算清楚该补七十万两给你们。其余五十万两，就作为你们照顾莲莲的报酬。因为莲莲跟我家主人有缘，小妹就让她跟我们走，也比跟你着们流浪江湖要强得多。”丫鬟说话的声音竟然也象银铃般的清脆动听。

　　“一点没错。我都说你是来捡平宜的。”

　　五十万两的银子，象龚莲这样的女娃，可以买一万个。但现在只换龚莲一人，应该不算是捡平宜。但瑶梦馨的嘴巴就是不饶人。她接过银票却退回五十万两塞给丫鬟。“不是吧？捡了便宜，还要强抢强买。只要莲莲愿意跟你们走，又何须给我们银子？如莲莲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给多多银子也别痴心妄想。”

　　“姐姐，”龚莲在后面拽拽瑶梦馨的手，又探头在瞄瞄那两个可怕的爷爷确实不在才说话。“那人就是黄壁公子，跟老太爷一起赢楼主的银子的。”

　　“姐姐都知道！”听龚莲的语气似乎对黄壁公子有点亲热，瑶梦馨点点头后问：“莲莲，黄公子要你跟他走，你的意思怎么样？”

　　“不要！”

　　龚莲刚刚想探出身体又闪了回去，并在后面紧紧的拦腰抱住瑶梦馨。“我要跟着姐姐走江湖。姐姐不要卖我！”

　　“你们听到没有？”瑶梦馨不屑地对黄壁公子说：“想来黄公子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说着就运足十分内力，伸手要拨挡开眼前的丫鬟，但根本就动不了丫鬟半分。那丫鬟友善地笑一笑，不以为意。这丫鬟的功力何止比自己高一倍，瑶梦馨的心又开始慌起来，骂：这该死的色鬼那里去了？

　　“偟偟。你先回来。”

　　丫鬟听到黄壁公子的话就退了回去。黄壁公子又对瑶梦馨说。“小妹，我真的很喜欢莲莲，我会待她象亲生女儿一般的，你就让她跟我走。”

　　“莲莲现在可是我的亲妹妹。”瑶梦馨轻蔑地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富豪权贵最喜欢的，就是收漂亮小女孩做干女儿。这不奇怪，但你总得要问问莲莲愿不愿意是吧？刚才莲莲已说的清清楚楚，你们是不是该过主了？”

　　“莲莲，你过来，我带你见你的妈妈去。”

　　黄壁公子好像有点着急，说出来的话让大家吃一惊。

　　“不！你骗人。”

　　黄壁公子的话果然非常有煽动力。莲莲听了马上探出头。“你骗人的。姥姥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有妈妈。我从来都没有妈妈！”

　　“傻孩子，这世上谁没有妈妈的？”

　　黄壁公子的声音有点激动。“莲莲。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我这就带你去见你亲妈妈去。”

　　“哈哈哈！哈哈哈。”

　　见龚莲站出来就知道她已经心动，瑶梦馨突然地又笑起来。“这世界越来越乖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人人都不择手段，什么荒唐的事情都想得出做得出来。”

　　“你！”

　　听了瑶梦馨的话，黄壁公子锁紧眉头。他苦思着暗暗咬牙好像要下一个狠心，但却听到后面那木头汉子说话，是冷的让人打寒噤的声音。“别跟这这嘴刁的丫头废话。”说话间，一只蚊子向瑶梦馨疾飞而来。

　　“咔，咔。”

　　一个老态龙钟柱着一根蝴蝶头标黄鳝身形怪里怪气的拐杖的老人忽然挡在瑶梦馨的面前。飞来的蚊子把他胸口的衣服叮了一个洞他却未留意。只顾着道：“黄公子别来无恙。怎么就跟这些奶奶水还未干的小女娃争道走。”

　　“你！”这老…居然说我…哎呀气死！老太爷的话令瑶梦馨气红了脸，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自己裸露的胸脯沾满水珠未干。老色鬼！

　　老太爷转过头说：“你，你什么？还不快点闪开，让黄公子他们先赶路。”

　　黄壁公子说：“老太爷果然身体矫健，九十多岁也能来去无影。佩服！佩服！”

　　“咔，咔！”老太爷咳嗽两声。“黄公子谬赞了，老不死是有点贪玩的。是不是很有趣！”

　　黄壁公子说：“贪玩？有趣？没错！老太爷蛮健康的心态。九十岁的年纪，二十来岁的情怀。我就不客气地跟你说，我是来接莲莲去见她妈妈的，请老太爷成全。”

　　老太爷听着眼珠溜溜。“黄公子这个理由是蛮实在，足令我们这些过路人无话可说，就别说是拒绝和干涉了。可是，老不死从来就不吃这套掩耳盗铃的诡计谎言，别说莲莲说过她从来就没有母亲；既然莲莲的母亲想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为什么她自己不亲自来，要假手黄公子代劳？”

　　黄壁公子不潇洒了。他无话可说地显得有点尴尬。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黄壁公子身后的木脸汉子接过老太爷的话说。“师弟！今天，我们是一定要带莲莲走的，只是不想动粗。请师弟体谅成全。”

　　“咔，咔！说怪就真的怪。老不死一把年纪，也没有拜过师，无端端的又会成了你的师弟。”老太爷不停地喘气，咳嗽。“你要莲莲跟你们走不必套亲戚关系。但至少也得征求莲莲的同意，看她愿不愿意跟你们走？”

　　黄壁公子皱着眉头说：“莲莲。你母亲说，你出生未满月她却要逃难，迫不得已地托你姥姥照顾你，只是……”

　　“先接莲莲回去再说。”木脸汉子不让黄壁公子说下去，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就已经走到挡在瑶梦馨和龚莲前面的老太爷面前，道：“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可好？二十多年前，愚兄曾受师傅救命之恩，还承蒙他传授过内功心法。虽无师徒之礼却有师徒之实。我很是想念他老人家。”

　　“咔，咔！”老太爷眼睛愣愣的。“什么师傅不师傅的？那个师傅？怎么老不死听的不明不白。”

　　“从你第一次借这位小妹妹使出慈航普度无上神功。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师弟。”木脸汉子指指站一边的翠花。“后来，又发现师弟在调用自然罡气控制骰子，就知道师弟的神功已臻无上佳境，令愚兄好生钦佩和羡慕。只是，我们受人之托，莲莲我们今天是务必要带走的，可否请师弟成全，定当重酬。”

　　“咔，咔！莲莲这段时间受到众多禽兽畜生的摧残蹂躏，又经历人间最惨痛的生离死别，她的身心已无法再受任何刺激。”不管木脸汉子怎么说，老太爷无动于衷。想了想又说：“一开始看黄公子文雅高士，现在怎么也做这些巧取强掳豪夺的勾当，难道是这世道已真的变得令人难以置信。”

　　“师弟。我们愿意给你们五十万两银子，算不得巧取豪夺。”木脸汉子道：“想当初，我们赢赌局取趣菊楼的也并非师弟一人之功。师弟未经合伙人的同意，擅自带走莲莲才是强掳豪夺。这些都不说，做重要的是，你如果怜惜莲莲，为什么要令她与父母骨肉分离？”

　　“咔，咔！”老太爷卡住了，怔了一怔才说：“难道你们早就把莲莲当成筹码？我说这位朋友。你要明白，不是我们强行带走莲莲，是莲莲要求我们带她走，所有这些大家不都有目共见？而现在，我们也并非不让莲莲跟你们走，只是希望先征询莲莲的意愿。”

　　“师弟取巧了。你们先入为主已经令莲莲对你们产生依赖之情。”木脸汉子的声音越来越冷。“不信的，你让莲莲也跟我们两天，到时她还是要跟你们走的，我们自当无异议。”

　　“莲莲是很聪明的！都说了，就凭你刚才把莲莲当成筹码的意思她就不会跟你们走。这位朋友你怎么就没完没了。”老太爷怫然不悦。道：“这女娃受的苦已经够多，你们就别再折磨她。”

　　“师弟。那就得罪了。”

　　知道凭自己怎么说老太爷也不会被说服。木脸汉子慢慢地伸出右掌向老太爷拍过来。老爷爷也不闪避，他一手柱着那根蛇形拐杖，一手向拍来的手掌迎上去动作更加慢而且还有些许颤抖。两人的动作都看似很慢，但两个手掌接触就似电光火石的一碰，“嘣”的一声，竟山崩地裂般两股罡气向上下两边激射。向上的气流尖锐刺耳；向下的把山路的石块击个粉碎；同时，两边几丈外，有几棵大腿粗的杂树树杆被激射的掌风透过，哔哔卜卜的折裂着倒下来。

　　“师弟果然神功盖世，愚兄自知远远不如。”双掌对接，木脸汉子退了三四步老太爷却纹丝不动。木脸汉子稳住身形。道：“虽然如此。师弟也该知道，一对一我大败但我们两人联手就可以勉强与你打个平手，而三人联手的话你却必败无疑。但我还是认为不要吓着莲莲，还请师弟跟莲莲说，让她跟我们相处两天，不喜欢的再送她回来跟你们走。”

　　“呜——” “哈——”

　　木脸汉子的话还未说完，他身边就多了两个老人。一个在哭；一个在笑。

　　老太爷没有说话，甚至不以为然。

　　一声哭；一声笑。两老人同时向老太爷出招。这哭笑老人，二十年前就被人传说武功在一穷二白三无奈之上天下第一，现在同时出招情势就可想而知。幸好瑶梦馨早就带龚莲她们退后十丈之外还在继续后退，但仍然感到罡气压迫得令人心跳。龚莲躲在瑶梦馨身后抱着瑶梦馨才不至于受影响。

　　老太爷不敢咳嗽更加不敢坐大。他一个手用蛇杖拆哭笑两老人的四掌，另一个手化掌为刀，专门接木脸汉子的拳脚。因为在赌场的时候他就观察到，木脸汉子的功力应该还稍胜哭笑老人任何一人。

　　哭笑老人的招式有时很快有时很慢。他们兄弟心有灵犀的配合天衣无缝，点子针毫不歪。快的时候，两双手掌随着飘忽的身形失去影踪；慢的时候就像耍太极，手掌一勾一挑，一抓一劈的变化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但不管怎样，他们的手掌拳脚无论到哪里，只要是袭击老太爷的，都被象锄头一样蝴蝶标杖头影或钢锉般的杖尖剑影挡刺回去。

　　“出世愚农是你什么人？”声音似哭；

　　“快活先生是你什么人？”声音象笑。

　　木脸汉子以为集他们三人都是举世无双的功力，他这师弟很快就会落败的。谁知道他们只是稍占上风，要取胜却还没有那么容易。难道这师弟是天人不成？之前他也思想过，自己只得了师傅传授的一套内功心法，武功就突飞猛进地超越哭笑老人任何一人。所以，他不敢低估这个得师傅全部真传，还可能怀有其他名师绝技的师弟。

　　老太爷的右掌来来去去都是劈、削两个简单的劈柴动作，就足以令木脸汉子费了很大脑筋也破不了。竖劈、斜劈、横劈，只要是木脸汉子的手掌爪伸近老太爷身边，就有钢刀般的铁掌劈来，不退手就会被劈断；不管木脸汉子的拳或脚，只要击向老太爷跟前，就会有掌风象利剑一样迎削上来，不收招就会手脚俱断。本以为以三敌一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取胜，谁知道还是低估了这个从他眼神里看出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师弟。木脸汉子心里大吃一惊，已知道师弟输只输在没有实战经验才处下风，如果时间长了让他观摩到自己三人的套路就会拉成平手这可不妙。

　　“知足樵夫也是你的师父？”

　　哭笑老人又微微诧异。四人一分一合地眨眼已经拆了近百招。木脸汉子脸色越来越青，掌力的罡气越来越强劲，他已经把气功运到十成，竭尽全力。三打一已经说不过去；三大当世绝顶的高手打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更说不过去。但当今武林已经没有说不说得过去的说法，只有赢和输的结果。至于名声，哭笑老人早就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哭和笑；木脸汉子在江湖上本来就没有人提及过，有这样一个武功比哭笑老人还要高的人，就更别说是名头。

　　“嘻嘻嘻！现在的江湖，真是人人不要脸。已经号称什么天下第一，居然还要三个干一个，爽不爽啊？”

　　带点淫秽意味，带着笑声的说话，笑声虽然娇气，但更多是淫浪；说话虽然清脆，但暧昧得有点肉麻。老太爷处于下风虽然未至于落败；对方也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意思。但这等高手过招，潜在的凶险是无法想象的。谁一旦中招，不死也会落个全身残废，就在他们四人鏖战得全神贯注心不能旁骛的时候，大路边战圈旁不知何时站着两个貌似十六七岁身材妖娆面容娇俏的小尼姑。她们身穿的宽袍袈裟在四人的掌风撩拂下一瓢一荡，妩媚的脸蛋下，油脂玉润的酥胸乳峰在衣襟的一开一闭中，一隐一现。

　　正在为老太爷担心的瑶梦馨，认出她们就是在苦水窟见过的那两个不知羞的小尼姑心里更叫苦。糟糕！这老色鬼一分心就必败无疑。但她错了。老太爷说过，看到那活儿就会来精神。小尼姑的出现，时不时地露出胸脯那销魂的雪垒红豆给他看见居然功力大增。刚才明明是处于下风，只守不能攻的他，现在居然有守有攻的反占上风。

　　“阿尼陀佛！嘻嘻，几天不见，小魔君功力大增真是可喜可贺。”一个小尼姑说。

　　“阿尼陀佛！师弟果然智慧悟性皆过人，不用两年你就可以追上我们了。到时…嘻嘻。”另一个小尼姑接着说。

　　外面，小尼姑们淫笑着说话。里面，老太爷忽然大发神威，蛇杖一挥就夹着雷庭之声向哭笑老人罩了下去；右手掌一个竖劈劈向木脸汉子的脑门，声势排山倒海。哭笑老人见势不妙，不得不向后倒跳数丈；脚才着地，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已被杖影打了个长深坑；而木脸汉子斜窜堪堪避过老太爷一劈，掌风就劈在路边的一块两人合抱大的大石上，大石“崩”的一声，裂成两快。

　　木脸汉子和哭笑老人又要再度扑上来的时候，却被黄壁公子制止。

　　“莲莲！莲莲！莲莲不见了。”

　　就在老太爷缓缓收回怪蛇杖，正看着两个小尼姑的胸部的时候，瑶梦馨在后面忽然恐怖地大叫起来，老太爷听了神经质地跳了起来，跟着蛇杖往地上一“笃”，身体已经窜起数丈高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横飞降落在路旁山嘴岩石上，拐杖一点一跳，几个起落就无影无踪。

　　哭笑老人看看地形山势，身形一闪也向另一个方向的山巅奔去。木脸汉子没有去追，而是走到黄壁公子身侧。黄壁公子忽然脸色煞白，喃喃地说着“莲莲。可怜的莲莲！”身体摇摇欲坠，被身旁的两个丫鬟扶稳。

　　“都是你！都怪你！”瑶梦馨走向前来，眼睛狠狠的盯着黄壁公子。“莲莲受了那么多苦，才刚刚好点，你却要来吵。丢了一个又一个，呜——！看来我是没有妹妹的命了。”

　　“人明明是你拖着不见的，我们不骂你，你还怪人？”

　　黄壁公子没有说话，身体好像还在颤抖着。但他左边的丫鬟却发话：“你这妖女，看来不好好地教训一下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章章。别，别跟她计较。”

　　叫章章的丫鬟正要动手打瑶梦馨耳光却被黄壁公子喊住。“是莲莲自己苦命。而我总是来晚来一步。可怜的莲莲，莲莲！”

　　“不是你们缠住，我们已经在长步镇上休息。不怨你们怨谁？”瑶梦馨嘴巴就是不饶人。“如果不是被你们缠住，凭我师兄的武功，莲莲又怎么会丢。哦！莫不是你们这班坏蛋设的陷阱？明的用人缠住我师兄，暗中却派人掳走莲莲。”

　　苦命的莲莲，黄壁公子竟然流泪了。偟偟终于忍不住，手掌一扬已经扇到瑶梦馨脸上。来的实在太快了，瑶梦馨愣愣的根本避无可避。“啪”的一声，为何自己的脸没有感觉到疼痛，瑶梦馨正奇怪，定了定神。原来，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上站了一个小尼姑，手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

　　“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瑶梦馨还未有想通自己是怎么样被换位的，只听小尼姑宣了一声佛号，双掌合什缓缓走回她同伴身边。另一个小尼姑说：“天地万物，皆随缘而聚；也随缘而散。两位施主又何苦执着坚持。”

　　手掌重重的打在小尼姑脸上小尼姑却若无其事。偟偟呆了一呆，随即心惊胆跳，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手从手掌到手臂已经毫无知觉好像中了剧毒。她用另外一个手撩高手袖，却看到麻木的手上面的雪肤完美毫无中毒的迹象。

　　旁边的木脸汉子吃惊的更甚。这两个小尼姑应该就是这几年江湖上疯传的，喜欢阉割男人那活儿的绝世淫尼。他一直以为绝世淫尼既然以淫贱著称，年纪自然就不会小到那里去。又想到刚才自己合三人之力才与那老太爷师弟堪堪打个平手，而她们却说老太爷是她们师弟，武功要练两年才可以追上她们。看她们才十六七岁，难道她们是前世留下来的功力。江湖这二十年，真的就已经什么都变得不可思议？

　　“两位小师傅，想必就是江湖近年盛传的绝世神尼吧！”木脸汉子忐忑着说话。“失敬，失敬！刚才偟偟冒失冒昧冲撞，还望小师傅海量宽恕。放她一马。”

　　“淫尼就淫尼了，却偏要把我们说成是神尼，虚伪！”双掌合十退回去的小尼姑笑伊伊的道：“恃强凌弱本就不应该，还强词夺理呈狐威，罚她每天子午各坐一个时辰的隔世禅，运周天功化解暴戾之气，一月后可保手臂无事。观汝等今日之所为，还说奉天道扬正气，什么访灾助贫解疾苦？实在是言行之相饽自欺欺人。无量寿佛！”

　　黄壁公子正自浑浑噩噩之中，小尼姑之言如当头捧喝悠然清醒。情急之中，自己居然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内心恐偟地说：“谢谢小师傅的提醒，本座实在惭愧之极！”

　　“还什么本座本座的妄自尊大真是大言不惭！阿尼陀佛。”小尼姑在冷哼。黄壁公子又一阵脸红。

　　“桃花蝎子！嗤，这名声虽不大好听。但却能痛改暴戾杀人陋习，更喜处事能心存公义嫉恶如仇。你这小魔女可先回住处，不需担心，天将降祈福好人终得好报。阿尼陀佛！”另一个小尼姑嬉笑着。

　　“是！小女子遵命。”

　　瑶梦馨正要侧身致谢两个小尼姑却已无影无踪。她只好带翠花和嫣红先回去。山路弯弯，她们垂头丧气地，谁知道还有半里路就到镇上，天突然地下起来滂沱大雨，真是祸不单行。被淋了个落汤鸡，瑶梦馨她们大呼着晦气跑回客栈，一走进包间，却见到赤峰竖起二郎腿，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在大厅的茶桌旁品茗。

　　“你找到莲莲了？”

　　看到赤峰悠然自得的样子就以为龚莲已经找回来。心中狂喜二话不说就冲进房间。三个房间都看过了，没人！瑶梦馨冲出来喊：“喂！莲莲都没有找回来，却能这么舒服地在喝茶，你还是不是人？”

　　“人都被你弄丢了还没一句好听的话！你真还要我上吊不成？”赤峰的眼睛半眯着轮流盯瑶梦馨她们三人的胸脯。刚才被雨水淋透，纱衣粘着的玲珑浮凸，一双双似真疑梦地神秘，比裸露的更加吸引人。

　　“人都找不到，亏你还有这心情…你，你这死性不改的色鬼，色鬼！”瑶梦馨双手捂住胸口，和嫣红翠花一起急急忙忙走进房间换衣服去。

　　“嘿嘿！还没有看清楚叻，你急什么？”赤峰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