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江山飘摇

诗易魂

第二十五回   江山飘摇

　　　　《浪淘沙》
　　　　风暴虐行中，月影花容。
　　　　多年憔悴遁形踪。
　　　　各自飘浮谁是客，苦困雷同。

　　　　夏末露初浓，未见红枫。
　　　　携愁识梦万般空。
　　　　雨后江山碧与绿，更喜重逢

　　大和尚走了。她为何不带青蛛走？既然我们姐妹情深，就更不能耽搁青蛛回家与父母团聚。瑶梦馨患得患失地对赤峰说：“师兄！大和尚为何不带青蛛走了？即使他不忍心见我们因姐妹分离伤心，我们却不能耽误青蛛与家人团聚。”

　　“你在胡说些什么？”赤峰懒悠悠地坐到桌子边然后转过头道：“师妹！我看你总是浑浑噩噩地痴人说梦话。是不是饿昏了。饿昏了就快快过来吃饭。”

　　“青蛛呢？”

　　李红芳她们终于发现青蛛不见了各自愕然，瑶梦馨这才发现青蛛已被大和尚带走，急忙走出船舱向西北方向大声喊：“青蛛——祝你一路顺风！”“青蛛——祝你一路顺风！”李红芳她们也追出船舷边和瑶梦馨一起喊，喊声在旷野回荡经久不息。喊叫中瑶梦馨思忖：我们四个人把青蛛抱得紧紧，这臭和尚依然能把人抢走而我们一点知觉也没有。吓！难道他真是佛陀的化身？想着想着，瑶梦馨联想到龚莲也是这样失踪的，会不会也是他的所为？对…肯定是他！她冲进船舱没头没脑地质问赤峰：“师兄。莲莲肯定是大和带走的。而你是知道的，或者你和他本就是同谋来的？”

　　“什、什么的的的？你再不坐下来吃饭，我就会把斋菜全都吃光的。”赤峰没好气地只顾吃东西因此口齿不伶俐。

　　“小姐。青蛛走了，我忽然觉得心有点痛。”李红芳想到她们几个人被黄国才廖再青霸占着蹂躏，这么长的时间过来都是同舟共济互相安慰。现在虽然脱离了虎口却都已各奔东西今生不能再相见。她若有所失。继而想到姐妹们都有家可回，而自己的家在哪里？去找相公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即使找到了，更不知道相公会不会与自己相认。想着想着不觉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嫣红大哭。哭得凄凉时，惹得翠花她们勾起自怜身世飘零无所归依的情怀，也就跟着情切切悲凄凄地哭泣起来。

　　“红尘劫难泪泣空，缘来缘去相倚逢。青莲芍药芙蓉雨，海棠桃花杜鹃红。难辨牡丹现富贵，可随落木觅萍踪。哭罢还笑聚离散，悲啼叹别逍遥风。”

　　怎么女人哭起来竟然没完没了地这么恐怖？赤峰哆嗦一下正想一走了之，却忽然听到一把清脆悠扬的声音从半空中飘忽地传下来。虽然这声音很细却非常清晰竟然把瑶梦馨他们稀哩哗啦的哭声完全淹没。“流水无意山移位，山若有情叶长青。世间玄妙，幻象幻相，然宇宙万物循环有序，生生不息自然非人力可抗衡。叹当今浊物无知，自乱其位可谓狂妄。魔患既成障气大盛，天地堪虞之间天降大任于佳人也，尔等随缘者自然苦亦甜，偏逆者须防乐生悲。谨记！谨记。”

　　赤峰当然不相信这世上有神魔鬼怪之说。所谓得道成仙，是指能参透人世间悲欢离合名利情欲的道理的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佛。但是，古往今来谁能看透悲欢离合和名利情欲而得道？所以完全的神佛仙是没有的。我们常说的高人仙人，是指那些有智慧良知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正因为懂得人性的尔虞我诈不愿卷入名利纷争的漩涡中自讨苦吃，所以这些高人仙人大都隐姓埋名躲入深山清闲自乐。武陵多神仙，赤峰知道刚才点化瑶梦馨她们的高人的来历，正想道谢求见芳容却醒起天机不可泄，而且余音渺渺过后已空山寂寂。奇怪！上面动人心魄的语谶仙音刚落，下面的女孩就马上停止悲戚的哭泣。“哭罢还笑聚离散，悲啼叹别逍遥风。好一个逍遥风，逍遥风。哈哈哈！哈哈哈…”瑶梦馨喃喃地念着忽然大笑起来说：“红芳姐，嫣红翠花。我们先吃东西，吃饱了再哭过。”

　　“吃饱了还要哭？”翠花两眼泪汪汪地愣住。

　　“哭，当然要哭了！”

　　瑶梦馨说完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菜。这小蝎子果然有慧根才觉悟这么快。赤峰心中暗笑但翠花却傻了眼。道：“小姐。吃饱饭我通常会很开心，开心了我怎么还能够哭得出来？”

　　“嘻嘻！”嫣红说：“翠花。如你哭不出来时我就用力打你屁屁两下，你自然就能哭出来。”

　　李红芳说：“我刚才都经哭够了。小姐，恐怕吃饱饭我也无法哭得出来。”

　　“哭得出来，哭得出来！怎么会哭不出来呢？”瑶梦馨拉李红芳入座后，对还在傻愣愣的翠花她们说：“嫣红翠花。你们快点坐下来，我们同心合力把那臭和尚的斋菜全吃光。”

　　“哇…别搞错。”听了瑶梦馨的话赤峰跳了起来。“师妹。这斋菜是我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买回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和尚去那里都是大头铁公鸡。”

　　“我当然知道是你买的。”瑶梦馨心里偷笑。“但你是专程买来孝敬你臭和尚师傅的当然就是臭和尚的了。”

　　“胡说！”赤峰道：“我是专门买回来给你们吃才真。你这小蝎子却不领情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

　　“谢什么？你欠我的还多着呢？”瑶梦馨笑：“这斋菜你不是碰到大和尚才买的么？”

　　“什么？”赤峰道：“你们杀人之前我就跑白马镇里去了。买了斋菜后才碰到大和尚，我又补买了一大份。”

　　“哼！说谎也不动脑。怕你不是在白马镇上碰到大和尚，听大和尚说要去天山，你要他来这带青蛛走，然后才和他一起去买斋菜糖糕，让他吃饱了好赶路。否则，你每次买菜都是大鱼大肉，为何这次买的全都是斋菜。”瑶梦馨嘻笑着说完便低头一口接一口地吃菜。

　　“你这死蝎子就喜欢胡说，却不晓得自己罪孽深重。”赤峰哪能看不出来瑶梦馨是故意逗他。道：“我知道那官船上那些家伙该死但却不忍心看。而你们这样犯杀孽却也是有违天和，我想该为你们做点什么才能减轻你们的罪过，于是想到了为你们打一堂斋念一通慈航普渡。超度亡魂作为弥补。”

　　“呸！你不是说，见到这些狗官肆无忌惮的恶行佛都会有火吗？”瑶梦馨道：“他们都该死还超度？要打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才真。”

　　“好好好。你说的对，我不跟你理论了。”赤峰突然盯着瑶梦馨诡笑。

　　“师兄。你笑什么？”看到赤峰在笑，瑶梦馨立即警惕起来。“呐！这几天不停地发生惊心动魄的事，你不要捉弄我，我是不能再受刺激的。”

　　“知道！你现在的心灵太弱小了。”

　　的确，最近发生的事对一个女孩来说谁都会心有余悸。赤峰通晓人性，又岂能不理解瑶梦馨她们已经身心疲累。所以他温情地说：“师兄岂会不知道你们都已疲累？所以，现在你们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说好好地吃饭，吃饱饭后舒舒服服淋个天然浴后睡觉。”

　　“淋天然浴？”瑶梦馨道：“这下轮到你说胡话了，是浸天然浴。”

　　赤峰笑：“淋天然浴也好浸天然浴也罢，只要你们高兴不都一样。”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天空朦胧地眨着闪电光。瑶梦馨奇怪地看了看赤峰才转向船楼外看。果真要下雨了？

　　轰隆，轰隆！雷声越来越响。渐渐江面上刮来了阵阵的飓风，吹得船楼门窗乒乓啷乒乓啷地作响。嫣红说：“小姐，大和尚的话真灵。这天真的要下雨了。”

　　噼啪，隆！雷声脆裂，电光弧闪，一道道耀眼的银龙划破漆黑的夜空，奇雄挺秀的山势乍隐乍现。“好大的雷声，好亮的闪电。”翠花她们在诧异地呼叫着，心想着今晚的雷声为什么这样大，是不是雷公公也遇到不顺心的事在发天庭之怒威。霹雳，嘣，隆…雷声如山崩地裂；淅沥啦——电光扬鞭发出击破气流的声音银龙仿似在眼前飞舞。呼沙哗呼沙哗，狂风夹着大雨点一阵接一阵地敲击船楼顶，发出笃实而密集的声音。

　　“师兄！灵芝。”瑶梦馨突然想起楼顶的救世灵芝，急跳起来时被凳子脚绊了一下，人失去重心就往赤峰身上扑倒。她本想来个娇燕翻身站稳就是晚了一点，身体已重重的扑在赤峰的身上。

　　“哇哟！”赤峰大叫一声双手却忙不了将瑶梦馨抱住，“师妹！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来的。为何总是莽莽撞撞害得我我也象患了失惊风？”

　　不是全都被你看清楚了吗？我是男是女难道你不知道？瑶梦馨正想扑哧地笑出声但却顾不得笑。因为她感觉到赤峰一个手在隔着薄纱衣轻轻地揉她的后背，另一个手在轻轻拍拍着她屁股。而自己的胸脯也顶着师兄厚实的胸膛象被轻轻地按揉着。一霎间，瑶梦馨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畅，七魂六魄也开始跳动起来。随即又醒觉李红芳她们就在旁边，于是双掌一推意图撑起身，谁知这一推却连人带凳子把赤峰推得仰倒自己把他压在下面。你又作弄我！你这色鬼总是不失时机地要占我平宜。瑶梦馨想一个侧翻站起来却不能。道：“灵芝被淋湿了，你还要玩？”

　　“师妹。难道你忘记我说过，这救世灵芝是要经过风雨雷电日月星辰的洗礼才会被激发全部潜能功效的话么？”赤峰的话象春风那样的柔软，令瑶梦馨的心跳更加剧烈。她是想就这样躺多一会——但不行！红芳姐她们就在身边，她只好用力撑起来顺势踢了赤峰道屁股两下。“妈呀！”赤峰大叫。。

　　霹雳嘣，沙沙沙，哗哗哗。雨水终于象倾盆似地泼下来，电光下，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翠花嫣红，红芳姐，你们出来淋雨呀…真的好舒服！”

　　瑶梦馨不知何时走出船舱，闪光中只见她在雨中举着双手在船头甲板上旋转。雨水已经把她的衣服完全湿透，曼妙的曲线把晶莹的酮体凸显出来，朦胧中象山精妖灵。“喔呵呵，下吧，下吧！好凉快哟呵...下吧下吧！真痛快...嘻嘻嘻！”听瑶梦馨叫得爽，李红芳她们冲了出去。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倾盆而下。瑶梦馨带头，李红芳、嫣红和翠花跟着把身上的衣服全都剥了下来都往翠玛瑙杠杆上丢过去。

　　“喂！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已经在翠玛瑙上躺着的赤峰大声叫骂：“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床吗？怎么就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往我身上丢？晦气。晦气…还有，随便在男孩子面前赤身裸体，难道你们不知道害羞的吗？”

　　“哎呀，小姐！赤峰哥好坏，他在偷看我们洗澡。”翠花在娇声嚷。

　　“翠花，你不是很喜欢赤峰哥看你的嘟嘟吗？”嫣红妩媚地笑。

　　“死嫣红，你老是要跟我作对。嘿嘿。”翠花说着突然把嫣红一推，嫣红毫无防备被推得扑向赤峰倒在他怀里。嘻嘻嘻，翠花嬉笑着猛地朝嫣红这边泼水。

　　“嫣红。你这是做什么？”赤峰被嫣红抱了个满怀却没有掉下翠玛瑙，他也抱着嫣红，轻轻的打了两下嫣红那滑溜溜的屁股就把她扶起来。电光一闪时如白昼，嫣红红红的脸和滑雪的躯体象幽灵般闪现在他面前。平时没留意，这小丫头也长的越来越丰满迷人了。赤峰忍不住又在她的屁股上轻轻的揪了一把。

　　“翠花你好呀！”嫣红心跳异常，站稳后就去追翠花。船头地方小，翠花嘻嘻地躲但很快就被嫣红抓住。

　　“哧...嫣红你别揪我腋窝。嘻嘻嘻！痒死我啦…”嫣红知道翠花怕痒，一抓到翠花就挠她腋窝。翠花全身酸软起来没有抵抗之力。“嘻嘻嘻，不，小姐。原来嫣红比那些猴子还要色。”

　　“嫣红、翠花，天太黑不要玩大了，小心别把红芳姐碰倒掉江里去。”

　　天气闷热了这么多天，难得天公赐下一场及时雨，瑶梦馨仰着脸在尽情地享受着这清凉透心的天然淋沐。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现在她早就不介意赤峰看她的身体了。人家黄花闺女都不拘促，我这破身体还在意什么？李红芳在慢慢仔细搓揉自己的身体，舒服地发出梦幻般的轻微呻吟声，令瑶梦馨听了身体有一种怪怪的说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淅沥哗啦沙，霹雳嘣隆咚的声音在交响着，电光乱闪不时刺穿雨幕，这情势令山野仿佛成了万马奔腾的战场。而几具柔脂雪体骤分骤合骤隐骤现简直就是夜里的狐仙，给这战场增添几分神秘感。李红芳成熟饱满珠圆玉润魅惑销魂；瑶梦馨冰肌凝结含苞怒放妩媚荡魄；嫣红翠花燕瘦环肥的雏菊壁垒初成，百媚千娇的妖娆令人心晃神移。赤峰以仙人侧的姿势横躺在翠玛瑙杠杆上，惊叹着观赏这幅难得一见的雨夜幽灵的动画。

　　“嘻嘻，小姐。我玩够了，我先回去了。”

　　尽情地足足玩乐了一个时辰，翠花第一个喊着要回船舱。“哟。小姐，我也好象有点困了。”接着嫣红和李红芳也说要回船楼房睡觉了。“喂，好戏才开场就没了？真扫兴！”赤峰十分失望。

　　“师兄。你，你今晚不要在外面睡了。看你全身都湿透，这样很容易生病的。”雨似乎在越下越大。瑶梦馨待李红芳她们回楼房休息后，就走到赤峰的跟前侧背对着赤峰扭捏地说：“以后我们四个人睡房里，厅留给你。”

　　赤峰道：“师妹。你也回去睡吧。我今夜是睡不得的。”

　　瑶梦馨问：“为什么？”

　　赤峰道：“你看这场雨储蓄了那么久。如果现在赶一起没完没了地下来，两三个时辰后，我看这江里肯定会发大水。我不守着应变我们就都有可能不知不觉地被请到龙王爷那里讨饭吃了。”

　　瑶梦馨说：“那我…我也跟你一起守？”

　　“不行！”电光连续闪亮着，瑶梦馨毫无遮掩的尤体袒露在面前。赤峰道：“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为什么？”瑶梦馨说：“我不累。”

　　“不行就不行。没有为什么。你别啰啰嗦嗦快回去睡觉。”赤峰的气息有点急乱。虽然已经及时闭上眼睛，但师妹的身体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怎么搞的，之前看师妹的身体只是为了逗她想看她生气的样子。但现在为什么看着却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赤峰当局者迷那里知道，自己虽然练了佛门神功心境澄明，但异性的吸引力是自然加必然没人能抗拒，更何况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听到师兄的呼吸急速仿佛听到他的心跳，瑶梦馨忽然觉得自己脸一阵发热头一阵昏眩差点站不稳，接着觉得身体有轻微电击地痉挛一下，一股暖流自小腹涌起遍布全身，她急忙闪身走进船舱。明明自己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为何要逃？她有点莫名其妙，满怀心事地进了楼房。看到翠花她们一排地仰躺在加大的床上，衣服都不穿就呼呼地睡得香甜。于是，她也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坐着，拿了一条棉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擦头发。擦着擦着，想着刚才那种渴望的心跳，但实在是太累，瑶梦馨终于不自觉地躺下来进入梦乡。

　　又两个时辰了，雷电还在闪耀，因长时间的积聚而变成深黑的厚厚的云层，黑夜中电光闪现出它们狰狞的狂凶极恶的面目。它们在狂风的助肘下撞击高山峻岭压迫江河大地。呜——莎拉莎拉，天将要塌下来。霹雳嘣霹雳嘣，雷霆发威乾坤似在颠倒。赤峰仍然躺在翠玛瑙上。他在揣测天意为何如此震怒：风狂啸怒吼，忽悠又疯狂；云滚滚翻腾汹涌澎湃；雷轰天敲地，惊魂夺魄；电闪龙蛇乱舞，张牙舞爪；山在噼噼啪啪地摇摇欲坠；水在惊涛拍岸激荡暴涨。雨继续加大；画艇剧烈地摇晃。赤峰不敢怠慢，身体一弹已经带着翠玛瑙跃上楼顶，即时被茫茫大雨包围。霹雳——崩！头顶一声巨响之后，接着发出碌碌隆隆的余音。不好！赤峰暗叫一声。感觉到有一块硕大的陨石从山顶上滚了几滚，就凌空朝着画艇压下来。赤峰不假思索运足十成慈航普渡无上神功，两只手各自挥了个半圆合成一圈往上一推，旋转着的强劲佛家罡气迎着压下来的巨石一牵一带，随着呼哧吱的响声，巨石被牵引到画艇外侧五丈外。咚隆！江水激起一条十数丈的水柱，与天上掉下来的雨水相撞发出一阵沙拉沙的响声。赤峰正要松一口气，但山上又在卟噜卟噜的滚下无数冬瓜豆腐般的碎石，他只好把慈航普渡神功的罡气余威再一圈向上一击，先前掉下来的山石被击中倒转往回疾射把后面坠下来的滚石撞个粉碎后，一并洒落在画艇四周的水中。船不能再泊在这山岩下了。略一停顿赤峰就想：假如再来几个更大的轰雷，把山劈崩了倒下来时，就算是有十个大和尚在场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是自己独力难撑。心念起时他即挥手，无形罡气激射，拴住花艇船缆山崖下那棵手臂粗的乌樟树卜的一声折断。赤峰一招手船缆就飞回他手中。

　　“师兄。出什么事了？”刚才大雷接着巨石落下的响声，以及溅起的巨浪差点把画艇掀翻，所以瑶梦馨她们被震醒，正在一边穿衣一边探出头来。

　　“关好船楼的门，不要出来。”

　　江水已经暴涨得非常湍急。赤峰发神功稳住船身，借着电光凭着自己非凡的目力四周游猎，当看到下游对岸的一块大礁石后面的水流比较平缓附近又没有高山。他即用翠玛瑙往山岩石上一点，花艇就向着对岸飞疾驰聘。到了对岸顺着急流，赤峰把花艇撑到大礁石后面的水缓处，手一甩，船缆就套在石尖墩上。

　　大雨继续下；电光继续闪。画艇稍微平稳下来后，赤峰就地在船楼台上双膝盘曲就地打坐调息。轰隆！又来了个较大的轰雷激发牵引，一条闪着青光的巨龙撞在对面上游不远的刚才画艇挨着的石山山腰。激光刷亮半天如白昼，接着噼啪崩震天巨响，大石山居然被雷电拦腰劈断。天摇地晃的塌下来哗啦哗拦截了小半边乌江。赤峰见状况大吃一惊。他不但吃惊石山倒塌，还吃惊假如画艇不走，自己和这一船美女已经沉尸江底；而令他更吃惊的是，那边的江水被倒塌的山石阻挡住全涌往这边来，很快就把拴住画艇的礁石淹没。画艇在剧烈的摇摆中，因为船头被拴住慢慢沉下去而船尾也就缓缓翘起来。赤峰只好一个劈手把船缆劈断，画艇马上象漩涡里的浮标旋转着荡到江中心。赤峰再次全力驱动神功，翠玛瑙横打竖笃几经周折才稳住船身。乌江的洪水已经十分凶猛，画艇险情接连不断，赤峰感到自己有些许疲乏了，焦急之中幸好天已微微发亮，而雨势也弱了许多。尽管如此，洪水却在迅速地增强。赤峰驾驭着花艇好不容易才找到靠西边江岸的一个土石岗下一棵碎叶柳树旁的水缓处。把船尾的船缆绑在柳树上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赤峰赶紧打坐休息尽快恢复体力，因为他知道，最严峻的时刻还未到来

　　“师兄！你辛苦了。”

　　天已亮雨也完全停止。瑶梦馨无声无息地来到船楼在正在打坐的赤峰身边蹲下来，把一小盘糖糕和一壶香茗放在他身侧。她说：“斋菜已被我们吃光，就只有这几块糖糕了。你赶紧把它吃了顶顶肚子。”说着拿了一块糖糕放在赤峰嘴边。赤峰忙了半个晚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所以，他张开嘴就吃，眼睛也不睁。“师兄，喝口茶。”喂赤峰吃两块糖糕，瑶梦馨又斟了一杯茶放到他嘴边。赤峰依然是眼睛也不睁就把茶喝了。如是这般，瑶梦馨喂食灌水，赤峰只顾吃喝自在，糖糕和香茗很快就被他吃喝精光。吃完喝完，赤峰什么都不想地仍然在打坐养神生息。瑶梦馨却非常欢喜地收拾盘子茶壶回船楼去了。

　　连续四五个时辰的大暴雨，之后又马上晴空万里地一点余云也没有，这可是千年一遇的怪象。不出赤峰所料，整条乌江翻着浊浪，水位在一尺一尺地升高，水流卷着波涛就象一条正在翻滚的恶龙。瑶梦馨再次回到楼台的时候，江水已经漫到柳树的树腰。赤峰突然睁开眼睛对瑶梦馨说：“师妹，你下去站在船头上，拿着翠玛瑙预防船头撞上礁石，这里很快就呆不住了，我们必须顺流而下，觅一宽宽阔水缓处停泊。”

　　“知道。”瑶梦馨应了一声就跳下船头。赤峰伸手劈断绑船缆的柳树杆收回船缆，花艇就象脱缰野马随着极急的水流飞奔而下。瑶梦馨施展千斤坠站在船头上，赤峰则运起佛门神功稳住船身，花艇虽然行走极急但也算平稳。只是，驾驭画艇两人都得用尽全力，这样消耗的体力自然就很大，那么，即使赤峰神功盖世，但毕竟他是人不是神时间一长就会支持不住。人不能胜天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赤峰当然知道，不管自己怎样强大终究是胜不了自然之力的，他在默默祈祷，希望很快就能找到一片大山涧水缓处。所以，在全力以赴丝毫都不能疏忽地控制花艇的同时。沿途他一直都在留意前面有没有山涧山弯可以泊进去。山涧是有不少，但每处有山洪喷瀑而出。瑶梦馨站在船头上，全身早已被急流溅起的水珠水柱打湿，贴着纱衣的肌肤在晨光下不停地扭动别具魅惑，只是，赤峰此时无暇欣赏。画艇就这样在颠簸摇晃中很快就泻走了十多里。

　　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天空一片蔚蓝澄净。乌江水依然急速暴涨。花艇在惊涛骇浪的激流里不时被浪尖抛起险象环生。我们只是杀了几个禽兽。不是这么快就有报应天要赶绝我们吧？两个时辰后瑶梦馨已经筋疲力尽，但她仍然在左点右拨地坚持着。赤峰虽然心急却没有惊慌。他想：欺山莫欺水，今次看来要有所弃了，必要时就弃船上岸。嘿！无论如何，保命第一。

　　“小姐，我们来帮你。”

　　嫣红和翠花虽然站也站不稳，但当看到瑶梦馨拿着翠玛瑙左支右撑地已经非常吃力，正想走出船舱帮忙船头却突然一抬一荡地把她们都抛了回去。后面李红芳坐着也昏眩只好趴在船板上。

　　“嫣红，你们不要出来添乱就是帮我们了！”

　　瑶梦馨急慌中只呼喊了一句，就忙着要聚精会神地看船头前面的水流状况。因为画艇不敢进入主流，只能在挨岸边水流稍缓处荡下。但靠岸边的山岩礁障特别多，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否则，一旦触礁，嫣红她们就肯定被江水吞噬。赤峰早已看出师妹已呈疲乏之象，听到她的呼喊也跟着说：“嫣红翠花，你们赶快收拾细软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们准备弃船上岸。”

　　嫣红她们听到赤峰的话，就挨扶着门框床沿忙着要收拾东西。画艇越来越晃象一个空中摇篮很快又漂流数里，瑶梦馨忽然说：“师兄，对面不远处有一片汪洋湖，两边的山上都好像有不少老百姓。”

　　其实赤峰早就看到。他说：“没错。我们就在前面水域稍宽水流稍缓处，用尽全力撑过船就安全了。”说着立即运起佛门神功，普渡慈航真气立即鼓起身上的衣袍。只见他左掌一圈向后一推；右掌横挥一转向下一压，在强劲的罡气驱动下，画艇突然一拐，接着象箭一样疾驰向对岸驶去。瑶梦馨也不落后，咤的娇叱一声身体微沉，左手衣袖向侧面的江水一拂，右手的翠玛瑙竹竿斜挥向江面一削，画艇船头立即象蛟龙出海般昂起向前窜飞。

　　好不容易，花艇终于驶进一个足有三百丈宽阔的水域缓慢处停定，瑶梦馨立即虚脱瘫坐在船头甲板上。嫣红和翠花急忙走出来替她揉脚按背。赤峰不敢偷懒，环顾前后左右的形势后他断定，这里肯定是一处大山谷坑坳地。因为江水突然暴涨决堤或漫堤，很可能是把里面的村庄也淹没了。再看看两边的山上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庄稼人。看到这些庄稼人大多是青壮汉子他心头一凛：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面的村庄的老弱病残来不及逃已经在龙王殿里饮长乐宴了。他跳下船把船缆宽松地绑在水边的一块山岩石上，然后跳回船头蹲到瑶梦馨身侧，伸手在她背上抚揉导入真气替她调息。“师妹。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太累，休息一下就会好。”

　　过了好一会，瑶梦馨呼出一口浊气，说话的声音酸软无力。“大家都没事吧，红芳姐呢？”好个桃花蝎子，危难之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姐妹。

　　嫣红说：“小姐，我们都没事。红芳姐正在烧水煮早饭。”

　　“今次的暴雨洪水凶猛得吓死人。”翠花心有余悸口无遮拦：“我还以为这次真的要去见海龙王爷爷去了。”

　　“呸呸呸！”嫣红道：“死翠花你快吐口水说过。我们全都吉人天相。”

　　“少侠，小姐。你们进来喝杯茶，外面太阳太嗮。”李红芳在船舱里探头出来喊。她已经沏了一大壶茶。“幸好我们的厨具大部分都是铜的，那些瓦罐瓷砵砵差不多全都摔烂了。等一下吃饭都没有碗该怎么办？”

　　六月的天气，除了下雨的时候太阳嗮得很毒。赤峰对瑶梦馨说：“师妹。你们先回船舱里休息，我过去看看那些老百姓什么情况。”

　　“别去！”瑶梦馨突然伸手扶住赤峰的膊头站起来。道：“还能有什么情况？师兄。你不要去打扰人家。猜想他们刚失去家园和亲人，心里头肯定是很悲痛万分的，你就让他们自己静静地适应过度。好好缓和一下情绪再说。”

　　喔！这小蝎子也蛮懂人情的。赤峰笑了。“好。就听你的。嫣红翠花，你们先扶小姐进去休息，我去察看一下周围的地形。”说完腰身一闪就往不远的山崖飞奔而去。来到山崖侧面江处的一棵大楠树下，他选了一块平滑干净的山石盘膝而坐。实在太累得好好调息，赤峰对下面轰隆隆地响着的乌江暴洪的沸腾声充耳不闻，吐纳着运转了几圈慈航普渡神功，跟着就躺下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听到山下传来嘈杂声，赤峰一惊醒就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充沛，便飞跃着奔向画艇停泊处。这时，太阳已近西山顶红霞映红半边天。画艇附近的岸上站着几十个青壮汉子，他们都在哆嗦着。瑶梦馨正站在船头上看着他们冷冷地魅笑。嫣红她们则站在后面怒目而视。

　　“师妹！你…”看到山坡地上躺着七八个人，赤峰大喝一声出现在瑶梦馨跟前怒瞪着瑶梦馨。“你这是为什么？”

　　“赤峰哥！我们好心的把船上的面都做了馍馍分给他们吃。但他们吃饱了就发现我们的美丽，接着就欺负我们全都是弱女子，居然打起我们的主意来要下来抓我们上岸做他们的娘子。”翠花驽着嘴说：“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实在太可恶。他们抢着要上我们的船，还拿石头投打我们迫我们上去，所以小姐就打倒他们几个杀一儆百。”

　　赤峰道：“他们失去家园家人已经很可怜。师妹你吓唬他们一下就是。不应该伤害他们。”

　　“难道受了灾就可以行凶？现在的人怎么就没人性全都着了魔。”看着赤峰恼怒的样子，瑶梦馨也来气；“我也没有伤害他们，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吓退他们而已。既然这样你不高兴，我现在就杀光这些畜生。”说完取出一把玛瑙石就要发射。

　　“快放下你的烂石头。”

　　赤峰看到瑶梦馨要动手连忙把她抱住。在她耳旁呵着气说：“算是师兄错怪你好不好？师兄错怪你你也不必迁怒于人是不是？好了好了，师妹你就别生气了。不要理会他们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就是。嫣红翠花，还不快过来扶你们的大小姐进船舱里休息去。”

　　“我不走！”瑶梦馨不依。“什么算不算？你本来就喜欢冤枉人。”

　　“哎呀！算和是不都一样？”赤峰又推又哄。“好，好，是不算。是本来就是。蝎子大人，你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态由我来平息。”待瑶梦馨她们都进了船楼。赤峰一挥手就把那些被点到的庄稼汉的穴道解了。他们一站起来就四散跑得无影无踪。那些还在发抖的汉子却跪下来喊求饶命。赤峰轻蔑地说：“哼！绕什么命？刚才那几位女孩子的心底都是很善良的。你们受了天灾，她们宁愿自己挨饿也把粮食全给你们吃。本来，她们还会给银子你们重建家园的。谁知道你们一吃饱就起歹心恩将仇报。放着好人不做做恶人，难怪鬼神都不容你们给你们灭顶之灾了。这正正是应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话。希望你们能记住教训，若能逃过这次天灾，以后就要好好地做一个有良知的善良人。好了，你们快走吧，走慢一点万一她改变主意就会出来杀你们。”那些汉子听了只好灰溜溜地往来的地方散去，有的还频频掉头，希望再有奇迹出现。

　　赤峰猜得没错。瑶梦馨知道这些庄稼汉的惨况后，是有心待洪水退后每人发十两银子给他们重建家园。不就几十号人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救他们正好为自己以往的杀戮赎罪。可是，吃了瑶梦馨分给他们的白面馍馍后，见船上全是天仙一样的美人儿，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家毁人亡，这是上天特意送来补偿自己的。这些庄家汉邪念顿起恶向胆边生，居然争先恐后地要上船抢人。就这样，本来已逃过大难又巧遇救星，如得十两银子就可用五两来搭建一座简单房子五两维持生活到来年庄稼收成。可惜恶人无福禄，一念之差落得个灾后一无所有，饥饿之余又染上瘟疫，结果这几十个汉子一个月后没一个能活得成就不忍细说了。

　　黔江的洪水暴发了一整天，至傍晚高峰期终于过去。水位正在缓慢地下降。赤峰知道瑶梦馨的脾性，估计船上的面已经全用来救济这些没良心的庄稼汉，自己必须赶天黑之前去买点米面回来，否则明天连早饭都没得吃。于是，他迈开迎风赶禅步就沿江岸的崎岖山石凌空飞奔而去。果然，船舱内李红芳愁眉苦脸地说：“小姐。我们已经把馍馍全都给了那些家伙，所以我们今晚已经什么都没得吃了？”

　　瑶梦馨还在呼呼地生气。现在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都大难临头了还不知好歹。畜生，全都是畜生！她恨恨地说：“我就是该死。拿自己的粮食去喂畜生。哼！我这就去挖他们的心肝出来吃了算。”

　　嫣红嘻笑：“小姐。他们的心肝肮脏得要死，我是宁愿饿死都不会吃的。”

　　翠花无所谓地说：“你们担心什么？赤峰哥肯定的是给我们弄吃的去了。”说着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杯水，接着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死翠花！”嫣红听到翠花的肚子叫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叫。便瞪了翠花一眼。“小姐。我们以后都不要做什么好心了。好心没好报最后还是苦了自己。”

　　瑶梦馨没理会嫣红她们的说话突然道：“红芳姐。我记得船里好像还有从黄国才他们的船上拿过来的香菇木耳，海参鱿鱼之类的干货，而且还有美酒。”

　　李红芳跳了起来说：“哟，我都忘了。底仓里是有两大包干菜和一大包什么耳朵里粉丝，还有两大葫芦的女儿红。这些足够我们吃好多天的。我现在就去用水泡几把干菜粉丝过一会煮。嘻嘻，今晚我们也学学喝酒，不醉不睡。”说完就往船尾去了。

　　“红芳姐，我来帮你忙。”嫣红说着也往船舱尾走。

　　翠花却好奇地问瑶梦馨：“耳朵里粉丝是什么来的？我怎么没听过？”

　　“什么耳朵里？”瑶梦馨笑：“不就是我们在家时吃过的，别人从很远的红毛国带回来孝敬我爹的意大利粉。是红芳姐把音说偏了。”

　　“我记起来了，那意大利粉吃起来有点特别。”翠花说完也要帮忙去。

　　难得的清静，瑶梦馨独自走出船楼抬头远眺，看着那红红的晚霞慢慢在山峦巅峰湮没，想起离家后接连目睹的，一幕幕的惊心动魄离奇怪诞。看，这太阳刚下西山，而月亮却已早早在东方升起，乾坤虽然星移物换总是有轨迹地循环，但为何我们所谓的神州的人伦物性却变得如此无常无序，是非已黑白颠倒阴阳不调。所有怪象令人不可思议，恍惚间瑶梦馨想起了父亲。哥哥妹妹们和自己所有亲人都不在身边，父亲可会感到孤独？不！他已经不会孤独。眼前浮现出那些水蛇般缠绕的身体。不！整天都在左搂右抱接应不暇怎会寂寞？父亲是不会也没有时间想我们，更不会因我们不在身边而寂寞。

　　“小姐，吃饭啦。”西天已全黑下来，李红芳在船楼里面呼唤。

　　不！只要我们姐妹情深患难中相依相扶就足够。瑶梦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进船楼。船楼的餐桌上放着两个大铜盆。一盆由笋干、木耳、香菇、小干耗、鱿鱼丝等一起煮成的一锅的大杂烩，香喷喷地令人闻之流口涎；另外一盆是牛肉干泡意粉。这些小妞倒也识货懂烹饪。

　　到处水茫茫的，师兄那里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在餐桌旁坐下来，美味当前，瑶梦馨却神思渺渺。

　　“小姐。试试我们的大杂烩。”翠花在献殷勤。

　　“嗯…好吃！但多放点盐就会更好。”夹了一著菜进口里慢慢嚼着，瑶梦馨今天流汗太多体力消耗也过大。不免有点口淡。

　　嫣红不明所以。“小姐。我吃着已经觉得有点咸。到底是你变口味还是我变口味了？”

　　瑶梦馨笑道：“应该是你变。”

　　“我相公说过。口味有时候会随着人的心情变化而变化的。”李红芳站起来说。“小姐。可能你今天流汗多了，我前几天腌了一小罐咸辣酱，现在就去拿点出来给你蘸着吃。”

　　“红芳姐，拿多点出来，我也要吃咸辣酱。”翠花喜欢凑热闹。

　　“哇！很好吃啊。”李红芳拿了咸辣酱出来，嫣红却抢了个先。“原来红芳姐还有珍藏的好东西。”

　　翠花嚷着说：“嫣红你没有报名，不许吃。”

　　“翠花妹子，你喜欢吃有的是。”李红芳对瑶梦馨说：“这咸辣酱，是以前我们古董店一个原籍广西桂林的伙计教我做的。用它来拌面拌米粉蘸饺子吃特别适口。小姐。你试试看？”

　　“好吃！”瑶梦馨细细地品味着用咸辣酱拌米粉，边吃边点头说。“咸的垂涎；辣的提神；过后口爽肚子暖。吃了还想吃。”

　　“嘻嘻！我也吃。”翠花看着瑶梦馨吃得美美滋滋，当然也要尝试。“真好吃！红芳姐，你为什么之前不早点拿出来？”

　　李红芳道：“这辣酱还未腌到时候呢。等各种材料互相渗透，和味了就会更好吃。”

　　嫣红说：“红芳姐，那你就要算准时候，提早再做几罐罐接尾。我们要天天吃。”

　　翠花也说：“对呀。要天天吃。”

　　李红芳说：“小事。既然两位妹子喜欢吃这咸辣酱，明儿我叫少侠买材料回来多做一点就是。”船舱里，瑶梦馨她们吃得高兴谈的也高兴。不知不觉外面天上的半圆月已经升到半空中。

　　“小姐。今天是初几？”嫣红看着外面的山野月色若有所思。

　　瑶梦馨说：“这几天我昏头转向地过来，那里会记得起是什么日子。”

　　李红芳说：“还初几？怕是六月十三才真。因为过几天就是我相公生日，所以我天天都记着。”

　　生日？六月十三，瑶梦馨很自然地想起龚莲。六月十五是莲莲的生日。莲莲，你在那里？姐姐十分想念你。

　　嫣红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快就到六月十三，难怪今晚的月亮这么亮。”

　　“我饱了。要出去赏月。”听嫣红这么说，翠花打了一个饱嗝，摸摸肚子傻乎乎地探头，一走出船楼却喊起来：“小姐！我们的船不知什么时候上岸了？”

　　“别喊！”瑶梦馨跃出船楼。但她不是在看自己的船怎么会上岸，而是认真地往四周望凝神探听，忽然地大喊起来：“莲莲！莲